第1章 血色晨曦

《血色晨曦》

上海外滩的霓虹灯在雾霾中挣扎着散发出光芒，那光芒却被雾霾晕染成了一片片血色的光斑，仿佛这座城市被笼罩在一层不祥的阴影之下。程雪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低温样本箱，那箱子仿佛是她此刻生命的全部意义。她脚步匆匆，在陆家嘴的地下通道里疾步穿行。她的运动鞋底粘着昨夜暴雨冲刷后留下的褐色泥浆，每走一步都会散发出一股混合着生化公司倾倒的基因废料的腥甜气味，那气味弥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第七区B3实验室的隔离门还剩17分钟解封。”程雪的耳机里传来了那冰冷的机械合成音，这声音就像噩梦一般，是她植入式生物芯片的警报系统。三个月前，她从仁济医院盗取了CRISPR - Cas12f基因剪刀，而现在这基因剪刀正在她体内分解，如同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定时炸弹，像那把永远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她时刻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

程雪的心跳随着那倒计时的声音不断加速，她在地下通道里拐过了一个又一个岔口。当拐过第三个岔口的时候，她突然撞进了一团黑影之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三个穿着石墨烯防护服的男人就从西面围拢了过来。他们胸前的银质徽章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那是三角洲部队的猎犬行动组的标志。程雪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个举着脉冲步枪的女人的耳环上，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记忆。去年在基因编辑峰会上，这位共济会北美分会执行官就站在台上，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说过：“不完美的基因序列就像腐烂的苹果，必须连根拔起。”

“程雪博士，”女执行官的声音经过电子变声处理后，带着一种令人发冷的愉悦，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地下通道里回荡着，“你偷走的不是普通基因样本，而是开启新纪元的钥匙。”程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女执行官，她不明白这所谓的“开启新纪元的钥匙”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在这时，女执行官身后悬浮的六边形舱体突然展开，露出了内部蜷缩着的婴儿。程雪瞪大了眼睛，那是个浑身覆盖着银色鳞片的女婴，女婴的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人类的幽蓝荧光，那光芒闪烁着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程雪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她的指尖悄悄地向腰间的冷冻枪摸去，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冷冻枪的瞬间，整个地下通道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天花板的通风管道毫无预兆地喷出了淡绿色的神经毒气，那毒气迅速弥漫开来。程雪踉跄着后退，慌乱之中她撞翻了一首紧紧抱在怀里的样本箱。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画面里，她看到那个女婴张开了没有嘴唇的嘴，发出了类似摩尔斯电码的高频尖啸。那尖啸声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然后她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程雪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那女婴到底是什么来历？基因剪刀在体内的分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她偷走的样本又为何被称为开启新纪元的钥匙？这一切的谜团都被淹没在这充满毒气的地下通道里，等待着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