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大人尚有公务,恐要忙到深夜,特遣小的来禀报。望女君早点休息。”
宋云皎点点头,问了几句崔令舟的情况,便让人离开了。
秋日夜凉如水,她刚迈出院子便打了一个冷颤,思索片刻,唤来了玉春。
“吩咐厨房炖些参汤,备好马车,一会儿咱们出府一趟。”
而此时的崔令舟正在整理卷宗,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等到彻底完事要回府时,却发现门口多了一辆马车。
“舅舅。”
宋云皎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招呼他过去。黑夜中,看不清崔令舟的表情。
等他进入马车后,宋云皎刚想拿出准备好的食盒,却被他一把抱住。
“皎皎,妻主,我很开心。”
宋云皎瞧着他脸上的疲惫,以及难掩开心的神色,笑着回应他。
“舅舅,我来接你回家。不过,在此之前,先喝点参汤暖暖身子。”
崔令舟欣然接受,心中胀满了酸涩感动。以为成亲后没有太多变化,就在宋云皎出现的那一刻,他瞬间明白,拥有妻主的意义。
按照以往,他风尘仆仆赶回家,万籁寂静,难免多几分惆怅。而如今不同了,有妻主陪伴。
宋云皎问起近况,崔令舟便谈起了拐卖女童案。
这件事牵连甚广,巡抚暗访传回来的资料触目惊心,陛下震怒,命令崔令舟亲自监察,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案件跨度有十几年,背后牵连甚广,搜查到的线索信息数不胜数。他命手底下的官员按照年份编号,如今也才刚完成前期工作。
“皎皎,主君说起你的身世,当年,你遭受迫害,这次,你也可以作为证人。”
宋云皎听到这里,抓住崔令舟的手猛然收紧。若如此,定可以问罪宋雅。
“我只有人证,没有任何物证。”
崔令舟摇摇头道:“放心,陛下这次很重视,或许能查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两人回到宋府己临近子时,崔令舟命人为自己妻主备上热水沐浴,自己则侍奉她更衣。
“舅舅,我自己来就可以。”
崔令舟低声笑着,眼中满是揶揄。
“妻主,今日天色己晚,我们沐浴完早点休息。还是说,你想······”
宋云皎急忙打断,点头称是,一定要好好休息,明日好好享受假期。
第二日崔令舟终于得空,陪自家妻主去了一处庄子,这里不仅养着各种野物,一大片枫叶林,还有一处温泉。
宋云皎在林中畅游,这几日她的神经紧绷,思虑过重。梦中甚至不断做重复的动作,困在一条路上难以脱逃。等她醒来时,额头上己经起了一层汗。
而大自然风景正好,卷走了她一切疲惫。
崔令舟笑道:“这个小庄子只是其中我嫁妆中的一个,妻主若喜欢,咱们以后常来,好不好?”
得到宋云皎肯定的答复,他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争宠嘛,自然要各凭本事。
“舅舅,你曾出使各国各部族,可否见过用草编人的咒术仪式?”
宋云皎同崔令舟坐在枫叶林中的凉亭,感受秋风寂寥,观赏火红枫叶。
听崔令舟将他早年的经历,宋云皎突然想起拓跋厉的行为,于是向崔令舟询问。
只见崔令舟沉思许久,最终还是摇头道:“各地秘术流于民间,若非久居,恐难了解。”
久居?拓跋厉是久居胡邑族,可阿姊没有听说话,派去调查的人也没有线索。
突然,她想到,贺昭聊起贺砚时曾说过,他的父亲来自异族,莫非?
宋云皎又问崔令舟是否知道齐王殿下父亲的来历,得到了答案。
“齐王殿下的父亲来百越之地,这里由很多小型部族组成。”
“或许,越是这样的地方,秘术越多。也越难寻踪迹。”
崔令舟抚摸上宋云皎的头发,宽慰她慢慢来,查线索也是要时间的。
她长叹一口气,虽说如此,可不知拓跋厉何时会出手,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若是能动他也行,杀之,一劳永逸。
而此时的贺昭同时蹦出了这个想法。
拓跋厉仗着和亲的身份,开始在东宫蹦跶作妖。
太女主君性子温和,不喜争斗,对于各侧君的行为也一笑了之,小小惩戒便罢。
而拓跋厉偏要做最显眼的那个,他的寝宫不小心烧了,只能换地方住。住的还是当初宋云皎扮老道时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