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庭终于抱到想念许久的小女人，鼻尖恨不得能吸取她身上的所有香气，把她抱进怀里，融进骨血里，再也不跟她分开。
所以鹿枝枝的那一丢丢的抗拒某人全当看不见。
“枝枝，我是自愿娶你的，我当时，非常，非常喜欢你。”
鹿枝枝不动了，所以，顾邵庭这意思是之前喜欢过她，现在又不喜欢了？
哎，听起来也没多高兴，有什么用呢，反正都离婚了。
鹿枝枝用满脸的不耐烦掩盖自已眉眼间的失落，两手推拒着顾邵庭坚实的胸膛：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咱俩都离了，你可不能再那样儿了，影响不好。”
鹿枝枝就不明白了，老爹那么正派的一个十八辈贫农，根正又苗红，怎么就生出顾邵庭这样的大混蛋，大流氓！
他都有别人了还勾搭她，真不是好东西！
想明白后，鹿枝枝还是要走，顾邵庭现在看起来太危险，她快点儿过去踹门，跟周牧阳凑合一晚吧。
“别走，你听我说。”
鹿枝枝洗得白白净净，全身又香又软，不过抱了她一下，顾邵庭血管里的血液都快燃烧了。
真要是让她在自已眼前进了别的男人房里，顾邵庭不用拿枪吓唬周牧阳了，直接毙了他自已算了。
两人很久不同频了，鹿枝枝现在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更不知道顾邵庭到底想干嘛，他总不能还想哄她当小吧？
鹿枝枝咬牙，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就是找根绳子吊死，咳咳，勒死他，都绝不会做那样的事儿！
顾邵庭哪有胆子让她当小，这眼看着就哄不好了，他再放肆下去，当和尚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把人牢牢抱在怀里，顾邵庭还给她拿过来一个小褥子盖住脚，终于舍得讲起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初恋往事：
“……我战友老起哄，我当时不敢往这方面想，你还上学呢。后来嘛，跟部队去了更远的地方，一年就回来一回，我想你想的心里难受，那时候就知道自已的心思了。”
“咱娘不让你写信跟我说媒人上门的事儿，是因为我趁着回家探亲的时候又揍人来着，谁提亲揍谁，哪家媒婆来的我就揍她男人和她儿子。”
顾邵庭爱犯浑在老家是出了名的，后来还当了兵，他不让人跟他妹妹提亲，鹿枝枝在当地还真没人敢招惹她。
可惜，鹿枝枝不记得这些事情了，顾邵庭突然说起来她还有些迷糊，
“啊，那咱爹不揍你吗？那时候他是不是打不过你了？”
顾邵庭被她逗笑了，又按着鹿枝枝的后脑勺凑上去稀罕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解释：
“揍，怎么不揍，哥又不还手，到哪一天咱爹都能揍我。鹿枝枝，为了你，我可是挨了不少打。”
顾邵庭真没骗她，他那时候知道自已的心思了，可鹿枝枝还憨着，每天哥哥哥喊个不停。
他生怕真有人入了爹娘的眼，给鹿枝枝定下亲事，闹得很厉害，爹娘又不是傻的，打了几次后，私下里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顾邵庭承认了，又挨揍了，好处是他离家后，爹娘真的不敢再让人上家里来了。
顾邵庭是他俩生的，什么脾气夫妻俩清楚。
不过鹿枝枝也是他们心爱的闺女，顾邵庭真要是欺负她，老两口能把他的腿打断，所以就一直瞒着，不让顾邵庭跟鹿枝枝讲什么不该说的。
而鹿枝枝真的啥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哥哥在外面当兵，很厉害，回来还给她带很多新奇的玩意儿。
鹿枝枝生日是在冬天，没有具体的日子，一般都是顾邵庭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找个日子一起过。
那一年，素素来了，老爹走了，娘日日掉眼泪，过年家里也没有丝毫喜气，鹿枝枝自然不会提什么过生日的事情。
鹿枝枝眨眼就十六了，她娘应该是知道自已身体不好了，也不拦着顾邵庭去摊牌。
于是，那年冬天，顾邵庭带着鹿枝枝出去买东西给她过生日，回来路上正式跟她表白了。
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屋子里暖烘烘的，鹿枝枝眨巴着大眼睛，听故事都听入迷了，好像跟她没关系似的。
“那，那我怎么说的，答应你了吗？”
顾邵庭抱着鹿枝枝轻轻晃着，下巴在她顺滑的发丝上来回蹭着，语气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当然，我一说你就答应了，你啊，早就看上我了，不好意思跟我说罢了。”
这话里有夸耀的成分，当然也有真的部分。
鹿枝枝很早之前眼里就看不到别人了，学校里的男生太幼稚，总是拽女生头发，她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们。
偶尔在大街上遇到别的，不是这个矮了，就是那个丑了，再不就是随地吐痰，不讲究卫生，反正没一个有她哥好。
那天早上，顾邵庭等着爱睡懒觉的鹿枝枝睡饱，说要带她去买菜过生日，顺便给娘和小妹买点儿东西。
顾邵庭有工资，鹿枝枝过了年才去上班，所以一路上都是顾邵庭付的钱，鹿枝枝开开心心选着东西，大多都是给她娘补身体的，还有给小妹的拨浪鼓。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里都提着不少袋子，里面还有不少鹿枝枝喜欢的零嘴和臭美的东西，她这人嘴甜，最爱许人家东西，
“……哥，你等我上班，我一定不乱花钱，攒很多工资给你买好东西，嗯，买手表，买鞋，买腰带，买衣服……”
“枝枝，这些，不都是当媳妇儿的给买的吗？”
顾邵庭问得突兀，鹿枝枝瞬间闭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顾邵庭憋了一天了，再不说就到家了，他又犹豫了几秒，前后看看都没人，往前一步挡在了鹿枝枝面前。
他心里很紧张，但到底是老兵，脸上丝毫看不出慌乱，反而是鹿枝枝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紧张，白皙的小脸都红了。
两人之间早就情意绵绵，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枝枝，你给哥当媳妇儿吧，哥保证对你好，好一辈子。”
……
现实里的鹿枝枝抽抽搭搭，不知道何时又开始难过，她遗憾自已忘了以前的事情，更遗憾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
“顾邵庭，不是都说自由恋爱好吗？那咱俩怎么是这个结局？”
顾邵庭挑了挑眉，大手着鹿枝枝的小脸，毫不在乎道：
“咱俩的结局咋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鹿枝枝白了他一眼，什么人啊，真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