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血啦！”姜杳瞪大眼睛看着沈确。
沈确有些恍惚。
他抬手摸了下鼻子，果然是一片温热。
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铁锈味让姜杳不知所措，她刚要凑得更近些说什么，眼前就闪过一道飞速逃离的影子。
“沈确......”
“砰。”
回应她的是不远处的浴室门被关上的声响。
紧接着，从淋浴头里喷洒而出的水流声便传入耳畔。
“他不是洗过澡了吗......”姜杳不解地皱起眉头，十个问题有九个想不通。
999号沉吟片刻，忽然开始喃喃自语：“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姜杳问道。
“我得去看看主线剧情......”999号神神叨叨的僵在了原地。
垂耳兔这副痴呆状应该是它的神识出窍，正在查看其他空间的画面。
三秒后。
在999号呲目欲裂即将爆发土拨鼠尖叫的前一刻，姜杳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它的嘴巴。
“啊.....”
兔子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嚎叫声，胸口还不规律的微微起伏着，明显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在姜杳松开手的瞬间，999号就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孙妙理，竟然接受了男二的表白！！！”
勤奋好学的姜杳立即兴致勃勃地问：“表白？表白是什么？”
999号语速飞快地道：“就是人类求偶的方式......不过这不是重点啦！”
“贺云沨虽然偶然发现孙妙理是自己的邻居，并且慢慢喜欢上了她，但今晚他对女主的表白明明是失败的！”
“完了完了，现在女主和男二在一起了，主线剧情彻底被玩崩了呜呜呜呜......”
999号狂甩自己的两只大耳朵试图摆脱这种慌乱感。
姜杳歪了歪脑袋，按着西处乱跳的垂耳兔，看向一旁显示任务进度的光屏。
任务一，完成；任务二，完成；任务三，完成度85%。
999号眨巴眨巴眼。
哦，差点忘了它是炮灰心愿系统，主线剧情似乎和他们的任务无关。
“呼。”
999号擦去了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真是自己吓自己.....诶？杳杳，你怎么又穿了一身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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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顺着发烧滴落，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沈确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那双向来写着戏谑亦或是淡漠的眸底，此刻幽深若潭。
就连眼尾都染上了几分欲色的红意。
浴室里漾开石楠花的味道，沈确低头看向自己依然斗志昂扬的兄弟，一时失语。
他把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拨到脑后，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打开手机进入Aura的官网搜索关键词。
在特殊主题类目下，姜杳身上的那件同款内衣映入眼帘。
果然......
导购尽职尽责地把所有适合姜杳的款式都进行了打包，而他更是一拿一个准。
“哎。”
隐隐约约的低叹声被水流声淹没。
一小时后，沈确终于收拾好了自己。。
本以为姜杳己经沉沉睡去，没成想他刚走出浴室，就看到陷入软枕的小脑袋迷迷糊糊仰了起来。
女孩怀里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抱着那只她最爱的小鱼玩偶。
“..沈确，你还好吗？”姜杳睡眼惺忪地看向好像换了身睡衣的男人，发现他鼻子不再流血后才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沈确的心软成了棉花。
“没事。”他深知这个时候让姜杳起床换衣服不太现实，便走过去替她掖好了被角，也能避免刚被安抚好的小确再出现什么应激反应，“是睡不着吗？”
闻言，姜杳不满地撇撇嘴，轻哼道：“你忘了我还要听故事吗？”
沈确愣了下，顶着某人幽怨的目光，无奈地轻笑出声，“好。”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从另一侧上了床，在床边坐下后，简首是和姜杳隔了个楚河汉界。
姜杳懒得动弹，也就随着愈发奇怪的漂亮仆人去了。
想起Aura那个所谓的情人主题，沈确轻咳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开口道：“杳杳，今天不讲故事，讲讲其他的吧。”
“嗯？”
女孩摆弄着怀里的玩偶，调整了一个侧躺着的舒服姿势。
沈确刻意忽略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垂眸道：“就讲，什么是情人。”
姜杳没说话，只好奇地看着他。
沈确继续道：“人类世界的情人，指的是一生的灵魂伴侣，彼此情深义重、相互牵挂。无关物质与金钱，这种情感只源于纯粹的爱和喜欢。”
“拥抱，亲吻，做所有亲密的事情，是情人。”
“共度三餐西季，给予对方温暖和陪伴，也是情人。”
“而杳杳身上穿着的，不同于普通款式的睡衣，以后也只能穿给杳杳的情人。”
男人声音缱绻，不急不缓。
在静夜中听起来如清酒优雅低醇。
话音慢慢落下，周遭的氛围也沉默了下来。
他食指轻捻，不可自制地用余光瞥向姜杳。
只见后者垂下了眼睫，昏黄的灯光下，辨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那你呢？”
“我？”
沈确没能在第一时间听懂她问题的意思。
姜杳揉了揉眼睛，声音很软：“你是我的情人吗？”
日常的拥抱，清晨额头上轻飘飘的早安吻，一起吃饭，一起在壁炉旁取暖......也许，沈确就是她的情人？
小猫如是想道。
可这话一出，周遭的空气就凝滞得更厉害了。
沈确不知作何回答，只知道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极快。
怦怦，怦怦。
是啊，情人，他们合该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情人。
沈确喜欢姜杳，喜欢这只古灵精怪的小猫妖——他无比确定这一点。
“我们......”
男人好不容易想好了措辞，转头却看到了女孩恬静的睡颜。
她侧脸枕在枕头上，己经听不到外界的声响，呼吸绵长。
向来机警的猫猫大王终于肯在一个人类面前摊开她柔软的小肚子，以信任的姿势安然进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