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又是一愣。
“庙会现场我们布置了充足的警力,安保等级远高于小吃街。”刘建国解释道,“把陆阳的摊位安排在庙会现场,既能满足考察团的餐饮需求,展示‘特色’,也能将陆阳置于我们的严密保护之下。”
“而且,王大虎他们不是怀疑他的鸡腿有问题吗?那就让专家们也尝尝,看看这‘国宴级’的鸡腿,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个决定,一箭双雕。既解决了考察团的接待问题,又在无形中加强了对陆阳的保护,甚至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官方认证”意味。
王振国立刻明白了刘建国的深意,点头道:“明白!我马上协调庙会管理方和西街派出所,落实摊位位置和安保细节。”
“记住,这件事,暂时保密。”刘建国最后强调,“尤其是对陆阳本人,不要透露王大虎怀疑他鸡腿里有毒品的事情,以免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是!”
……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
明安市一年一度的演武场庙会正在紧张地布置中,各种摊位的支架、彩旗、灯笼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节曰即将来临的喧嚣和期待。
陆阳跟着西街派出所所长陈建军,来到了庙会现场。
陈建军昨天接到王振国支队长的电话,得知陆阳的摊位要被“特批”进入庙会,并且还要承担一项特殊的“接待任务”,虽然不清楚具体内情,但也意识到这绝非小事。他对陆阳的态度,越发热情和客气。
“陆阳啊,你看,就这个位置怎么样?”陈建军指着演武场靠近东南出口的一大片空地。
这片区域非常宽敞,足以容纳陆阳那辆电动三轮车和所有的设备,而且视野开阔。最关键的是,这里紧邻着庙会的一个主要出口,人流量巨大,同时,斜对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设有一个临时的警务执勤点,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那里调试设备。
陆阳满意地点点头。
“陈所,这位置太好了!又宽敞,又显眼,离出口近,顾客也方便。”
陈建军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架势。
“那是!这可是王支队亲自打电话交代的,必须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
“陆阳,你放心在这儿干!安全问题,绝对不用担心!我们所里加派了人手,整个庙会的安保等级都提高了,特别是你这个摊位附近,我们是重点布控!”
虽然陈建军没明说,但陆阳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从上次抓捕王大虎之后,他明显感到来自警方的关注度首线上升。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立功后的正常优待。
“谢谢陈所!太麻烦您了!”陆阳由衷地感谢。
“嗨!跟我客气啥!”陈建军大手一挥,“你安心准备你的烤鸡腿,其他的,交给我们!”
…………
就在陆阳和陈建军查看摊位的时候,三个身影,如同三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混迹在布置庙会的人流中。
这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组合: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一个神色略显紧张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步履蹒跚、满脸皱纹的老奶奶。
中年男人目光锐利,看似随意地打量着西周的环境,实则在暗暗观察着各个出入口的位置、安保人员的分布,以及那些带着孩子来提前感受气氛的家长。
中年妇女则紧紧跟在男人身边,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活泼可爱的孩童,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贪婪和算计。
老奶奶手里拄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黑色拐杖,慢悠悠地走着,嘴里念念有词。她走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小香案前停了下来。香案上供奉着一些当地民间信奉的神祇牌位。
老奶奶从怀里掏出三支劣质的线香,点燃后,颤巍巍地朝着牌位拜了三拜,嘴里小声嘟囔着祈求保佑的话语。
然而,就在她插香的时候,中间那支线香,“啪”的一声,从中断裂,半截掉落在地!
老奶奶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哎呀!不好了!断了!香断了!”她惊恐地叫起来,声音尖锐,引得旁边几个人侧目。
中年男人脸色一沉,快步走过来,低声呵斥:
“妈!你鬼叫什么!”
“儿啊!香断了!这是大凶之兆啊!”老奶奶抓住儿子的胳膊,声音发抖,“拜贾张氏求她遮掩,香却断了!说明她不肯保佑我们!今天这事,干不得!绝对干不得啊!”
中年妇女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惧:
“他爹,妈说的对,太晦气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中年男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和挣扎。他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老太太对此深信不疑,而且之前的几次“生意”,都是靠着老太太选的“黄道吉曰”才顺利得手。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警务执勤点,又扫视了一下周围密集的人流和摊位。这里的确是下手的好地方,目标多,也容易混淆视线。
但老太太的反应如此激烈……
“妈!别一惊一乍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就是一个巧合!”
“不是巧合!绝对不是!”老奶奶固执地摇头,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拐杖,“我早就说过,贾张氏名声太臭,靠不住!这次香都断了,就是警告!我们必须换地方!明天!明天换到城南那个新建的公园去!那里人少,清净!”
中年男人脸上阴晴不定。城南公园?那里安保虽然松懈,但目标也少得多。
可看着老母亲那副惊恐到极致、不容置疑的表情,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行!行!换地方!听你的!”
他烦躁地挥挥手,“今天先回去!明天去城南公园!”
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低声吩咐:
“这次,多找几个目标!得手后,挑个最机灵的男孩,我们自己留下,就当……就当是给我们家传宗接代了!”
中年妇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残忍,用力点了点头。
三人不再停留,迅速转身,再次汇入人流,消失在喧闹的庙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