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墓穴深处。
“咔嚓——”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主棺椁最外层的一块加固铜角,被小型液压钳硬生生剪断。
马三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灰尘,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快!就快打开了!老二,切割机准备,小心点,别伤到里面的东西!”
旁边,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汉子——老二,正紧张地调试着手持小型切割机,火花西溅。
阿豹则拿着强光手电和探测仪,在棺椁周围仔细检查,寻找可能的机关或者隐藏的陪葬品。
“老大,这边好像有个暗格!”
阿豹忽然喊道。
马三奎立刻凑过去,果然在棺椁侧面发现了一处不起眼的缝隙。
他用撬棍小心翼翼地试探,很快撬开了一块伪装的石板,露出了里面一个不大的空间。
手电光照进去,里面赫然放着几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竹简,还有一个巴掌大小、似乎是青铜铸造的虎符!
“好东西!”
马三奎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将东西取出来,交给旁边待命的手下。
“拿上去!让孙二狗那小子赶紧找专业箱子装好!告诉他,催下面的人快点!天亮之前,必须把这里搬空!”
那个手下应了一声,立刻带着这批新的“收获”,朝着盗洞上方爬去。
墓穴里,只剩下液压钳的“嘎吱”声和切割机的“滋滋”声,以及马三奎等人粗重的喘息。
---
山脚摊位前。
陆阳将最后一份卤猪蹄打包好,一共五大袋,沉甸甸的。
“一共一千七百五十块。”
陆阳说道。
孙二狗数出十八张百元大钞,扔在桌子上。
“不用找了。”
他示意小弟去拎袋子,自己则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小兄弟,你这手艺不错啊,看着不像学生,倒像个大厨。哪个工地食堂请来的?”
陆阳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随口回答:
“自己干,赚点学费。”
“学费?你还在上学?”
孙二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轻蔑。
“哪个学校的?毕业了找不到工作,还是得来工地搬砖!”
陆阳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云霞省警察学院。”
“警察……学院?!”
孙二狗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瞳孔微微收缩。
他旁边的那个年轻小弟,更是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刚拎起来的袋子掉在地上。
穿着警校作训服,在这里摆摊……
之前他们只顾着被香味吸引,加上灯光昏暗,没太注意陆阳身上的衣服细节。此刻被点明身份,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原来是……警官……”
孙二狗的声音干涩,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
“误会,误会……我们就是……就是附近的工人,买点宵夜……”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眼神躲闪,额头上己经开始冒汗。
陆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种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具压迫感。
“走!快走!”
孙二狗低吼一声,也顾不上装逼了,抓起剩下的食品袋,和小弟一起,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匆朝着上山的小路跑去。
他们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狼狈和慌张。
陆阳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警察学院的学生?
不,我现在是明安市公安局南临山派出所,三级警司,陆阳!
他迅速关掉煤气灶,熄灭LED灯。
然后,他从烧烤架下面,抽出了一根半米长的、经过打磨、手感沉重的实心钢管——这是他用来通炉灰和防身的工具。
接着,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硬壳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仿真度极高的Glock 17训练用气动手枪。这是他成为二级警员后,为了熟悉配枪手感,特意购买的合法训练器材,分量和外观都足以以假乱真。
将钢管插在腰后,气动手枪别在腰侧,用作训服下摆盖住。
陆阳没有丝毫犹豫,辨认着孙二狗两人留下的轻微痕迹,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南临山派出所。
黄振山正压低声音,对着手机那头几乎要喷火的妻子解释:
“老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那1688块钱,我是借给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做点小生意的启动资金……”
“黄振山!你当我傻啊?哪个学生勤工俭学需要你一个所长亲自掏一千多块?还是半夜三更转账?你是不是在外面养……”
“哎呀!真不是!是陆阳!就是市里表彰过的那个警校生!他不是分到我们所‘实践’来了嘛,我看他有股机灵劲儿,就支持一下……”
黄振山焦头烂额,这笔钱是他用自己微信转的,本想低调处理,谁知道老婆查账查得这么紧。
就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
“等下,老婆,所里来电话了,肯定是公事,我先接一下!”
黄振山如蒙大赦,赶紧挂断手机,抓起座机话筒。
“喂?南临山派出所,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陆阳压低但清晰的声音:
“黄所,是我,陆阳。”
“陆阳老弟?这么晚了,是不是摊子那边……”
黄振山下意识以为是陆阳摆摊遇到麻烦。
“不是摊子,”
陆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黄所,我可能发现情况了。刚才有两个人,买了五十份卤猪蹄,花了近两千块现金。”
“两千块买猪蹄?”
黄振山皱起眉头,这数额对于山脚下的夜宵摊来说,确实不寻常。
“什么人?看着像干嘛的?”
“自称是附近工地的工人,给工友买宵夜。但我看他们穿着打扮和气质,不像。而且提到‘警察学院’后,他们反应非常剧烈,几乎是落荒而逃。”
黄振山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吟道:
“工人……南临山这边最近是有个施工队在修缮古道,但出手这么阔绰,还对警察身份这么敏感……”
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别是陆阳这小子刚当上警员,看谁都像贼吧?
“他们往山上去了,速度很快,像是回山里。我正在跟着。”
陆阳补充道。
“你跟着?胡闹!”
黄振山立刻紧张起来,
“你一个人,手无寸铁,万一对方真是歹人怎么办?赶紧撤回来!”
“黄所,他们行迹太可疑了,而且人数不止两个,听他们口气,山上还有同伙。我怀疑……”
陆阳顿了顿,
“他们可能在进行某种违法活动。”
“行了,我知道了。”
黄振山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小子给我保证安全,找个隐蔽地方待着,别暴露!我派人过去看看情况。”
黄振山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两千块钱的猪蹄,反应剧烈……难道真有问题?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外面值班室喊了一声:
“小李!小王!你们俩开巡逻车去南临山东南角的山路口那边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注意安全!”
两个年轻警员应了一声,穿上装备出去了。黄振山心里嘀咕,希望只是虚惊一场,不然这大半夜的,真要折腾出什么事,他这刚被老婆怀疑的“小金库”怕是更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