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救赎
武者救赎
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 > 武者救赎 > 爱情虚妄谎言4

爱情虚妄谎言4

加入书架
书名:
武者救赎
作者:
吾也不
本章字数:
4944
更新时间:
2025-04-27

我翻身滚到床另一侧,粗麻布帘擦过鼻尖,扬起陈年艾草的微尘。右手指尖摸索着床头雕栏,第三道竹节处的凹陷早己被掌心磨得光滑,像块浸了汗的老玉。左眼翳影里,月光透过窗纸的木格,在床帐上织出破碎的银网,晃得人头晕。

“王忘。”我对着帐顶喃喃,喉结在干燥的脖颈间上下滚动。这个名字像片生锈的刀片,每次念出口都刮得喉咙发疼。指腹碾过雕栏凹陷,忽然想起她金冠上的猫眼石裂痕——同样的弧度,同样的凉,仿佛她曾用指尖反复丈量过这里。右眼眶的疤痕又开始痒了,我抬手去挠,却触到眼罩松垮的系带——今早她替我系的活结,比平日松了三扣,露出的皮肤能尝到夜风里的沙粒。

掌心贴上心口,心跳声沉稳如旧,七十二下/分。我数着这规律的震动,忽然笑了——多精准的刻度,像她甲胄上的鎏金狼首,分毫不差。床头暗格里的蜜渍金桔只剩半颗,糖霜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我捏起它,果肉在指尖碎成泥,甜腻混着金桔皮的苦,忽然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她掰了半块烤饼递过来,指尖沾着的面粉落在我伤口上,痒得厉害。

床板下有老鼠跑过,簌簌声像极了弓弦震颤。我翻身趴到榻底,抠开第三块青砖。暗格里的匕首还在,刀柄缠着的布条早己褪成浅灰,触感粗粝如她辫梢的狼尾毛。想起她卸甲时,狼形疤痕从锁骨蜿蜒到腰侧,像匹蓄势待发的雪狼,而每次她转身,那道疤痕总会扫过我目光停留的地方,像句没说完的话。

檐角铜铃忽然轻响,三长两短。我攥紧匕首的手顿住,布条纹路硌着掌心老茧——那是握了二十年弓箭的痕迹。铃声撞进记忆深处,恍惚看见大漠里的商队驼铃,却在眨眼间碎成帐顶的月光。“又在胡思乱想。”我骂了句,将匕首插回暗格,指腹蹭到布条里夹着的苜蓿叶——干枯的锯齿划过皮肤,像她替我包扎时指尖的颤抖。那时她总说“伤口太深,闭眼”,可我偏要睁着眼,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落在雪地上的鸦羽。

白鹦鹉在窗外啼叫,我摸向枕边的眼翳药瓶。瓷瓶凝着薄霜,拔开瓶塞,玫瑰与药草的气息漫出来,是她新换的配方。指尖蘸了药膏抹在眼周,凉意渗进疤痕,右眼眶内侧忽然有处温热,像颗埋在皮下的种子,轻轻震动。我知道那是道旧伤,可每次触到,总觉得下面藏着什么——或许是片碎银,或许是句没说完的话。

夜风掀起床帐一角,我望着墙上自己的影子,右肩比左肩低了半寸。这是常年替她执盾的姿势,盾牌的重量早己在骨骼里刻下印记。指尖抚过榻边银铃流苏,金属滚珠在掌心滚出冰凉的圆,让我想起她卸甲时,银铃蹭过我靴面的触感。七十二下/分的心跳里,我听见另一种节奏,轻得像弓弦震颤前的呼吸——那是她的心跳,与我同步的,从未说出口的频率。

我对着帐顶轻笑,月光爬上眼角,在疤痕处凝成霜。那些重复了三年的画面:挡箭的角度,换药的手势,甚至呼吸的深浅,早己在时光里长成了彼此的肋骨。她指尖的温度,藏在金桔里的甜,还有每次系眼罩时故意留的三扣松度——这一切,比任何功法都更让我清醒地活着。

腰间的狼首金符忽然硌到皮肉,我摸了摸,符面凹痕里还嵌着半粒藏红花——是今早她替我整理衣襟时,从发间掉的。原来有些东西,早己不用言说。

“摩罗。”我对着黑暗说出这个名字,喉间不再发苦。窗外的胡杨叶沙沙作响,像谁在轻轻叩窗。我合上眼,任由月光漫过疤痕,在意识深处,有匹雪狼踏碎星光而来,而她的银铃声,正从记忆的裂缝里,轻轻漏进我的七十二下心跳。

我撑着床头坐起,粗麻布帘蹭过肩膀,漏进的夜风里掺着胡杨木的苦香。右眼透过眼罩缝隙,只能看见窗外模糊的银白——许是下了新雪。摩罗可汗的名字在舌尖滚了滚,像块含化的蜜渍金桔,甜与涩在喉间绞成乱麻。

她喜欢我?这念头让我指尖发颤,下意识摸向腰间狼首金符。符面还留着今早她替我系腰带时的温度,指腹碾过凹凸纹路,忽然想起三年来每次替她卸甲,指尖都会擦过她锁骨下方的狼形疤痕——那是我替她挡箭的印记,却从不敢多停留半秒。工具不该有温度,我提醒自己。

“该巡夜了。”我对着镜中残影低语,摸索着将眼罩系紧。拐杖磕在青石板上,惊飞了檐下避雪的白鹦鹉。路过膳房时,窗缝里飘出蜜渍金桔的甜香,与她袖口的龙涎香重叠。上个月她赏我金桔时,指尖在我掌心多压了三秒,我数着心跳假装无知,七十二下/分,一下都没乱。

廊下传来甲胄轻响,她的银铃声混着雪粒子落下,三长两短——是今夜第三次巡岗的暗号。我在第三棵胡杨树下站定,看着她金冠上的猫眼石在雪中泛着幽光。“左肩胛骨旧伤复发了?”她的声音像打磨过的刀刃,冷得精准,“明日让巫医替你敷药。”

“谢可汗。”我单膝跪地,右肩因旧伤隐隐作痛。她的靴尖碾过我面前的积雪,停在半寸外。月光爬上她甲胄的狼首浮雕,在我眼罩上投出锋利的影子。“起来。”她忽然开口,靴跟碾碎片胡杨叶,“西城墙有动静。”

我起身时,她的银铃扫过我手背。这三年间,她的指令从不含多余温度,唯有每次替我调药时,会在止血散里多掺三分没药——那是我唯一敢确认的、不属于主仆的默契。“走。”她甩下狐裘,狼首匕首在掌心转出冷光,而我跟在她身后,数着她发间偶尔飘落的雪雁香粉,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下心跳,终究没敢乱半拍。

雪越下越大,她忽然停在箭楼拐角,指尖按在我后腰旧伤处。“疼吗?”她的声音被风雪撕碎,却比平日低了半度。我听见自己用惯常的冷硬语调回答:“死不了。”她的手指骤然收紧,却在触到我腰间的狼首金符时松开,转身时银铃震落积雪,碎成我听不懂的密语。

“记住,你是我的暗卫。”她在城墙上俯瞰雪原,金冠流苏扫过我脖颈,“而暗卫的职责,是活着替主人挡箭。”我望着她后背的狼形疤痕,在风雪中起伏如真狼呼吸。工具不该有贪念,我告诉自己,可喉间泛起的铁锈味,却比往日更像她指尖的金桔甜。

巡夜结束时,东方泛起冷白的天光。她将一袋蜜渍金桔塞进我袖中,指尖擦过我掌心老茧,快得像错觉。“治喉痛。”她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狐裘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我攥紧金桔袋,听见她的银铃在晨风中轻响,三长两短——这串被我刻进骨血的节奏,今日忽然品出别样意味。工具与主人之间,或许本就不该有“喜欢”这种热病,但当我咬开金桔,尝到里面裹着的藏红花蜜时,还是忍不住想: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