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回来了!大当家回来了!”喧嚣声撕破夜幕,惊得寨墙上巡哨的喽啰差点摔下瞭望台。云雀单手摘下披风随意甩给迎上来的小喽啰,猩红内衬在夜色里翻卷如血,她懒洋洋着腰间短刀,刀尖挑起王忘下颌:“听见了?说的就是我。”
公主浑身一僵,看着先前还戏谑调笑的女子在众人簇拥下登上青石台阶。火把照亮寨门匾额,“鬼愁寨”三个鎏金大字下,云雀端坐在虎皮大椅上,猩红指甲轻轻叩击扶手,腰间玉佩与满室刀剑寒光交相辉映。
“女的送客房,男的......”云雀突然俯身,指尖缠绕王忘凌乱的发丝,将人拽得踉跄跪地,“先押我房里。”她扫过众人惊愕的眼神,突然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混着血腥味在厅内回荡,“怎么?当家的想要的人,还需要解释?”
王忘被拖拽着经过廊下。云雀倚在雕花门框上,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他吞噬。“听说你骨头硬?”她凑近时,温热的呼吸裹着酒香拂过耳畔,“今夜,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客房内烛火摇曳,公主背靠雕花床柱,警惕地盯着推门而入的侍女。那人身着素色短打,手中漆盘上摆着几样精致菜肴,最显眼的却是青瓷酒壶,壶嘴还冒着袅袅热气。
“把这酒喝了!”侍女将酒盏重重搁在桌上,瓷与木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公主眉头微皱,袖中内力暗自运转,冷声道:“休想!”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三西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跨步而入,周身气息沉凝,举手投足间带着经年习武的凌厉。
公主目光扫过几人,刚凝聚的内力悄然散去。她咬了咬牙,深知以一己之力难以抗衡。侍女见状,冷笑一声,强行捏住公主下巴,将酒水灌入她口中。辛辣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公主被迫咽下,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这酒水里被我们大当家下了特制的毒药,”侍女擦拭着指尖,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必须每个月吃一枚丹药,否则就痛不欲生。别想着反抗,从今天开始,我会每日给你送饭菜。”说罢,她甩了甩衣袖,领着大汉们转身离去,只留下公主一人在房中。
王忘被粗暴地按在云雀房中的冷硬地面上,麻绳深深勒进皮肉。虽然双眼被蒙住,但房外嘈杂的声响却不断传入耳中。脚步声、谈笑声交织,人来人往的动静让他紧绷神经,偶尔还能捕捉到几句窃窃私语,却听不真切内容。
他满心苦涩,心中不断哀叹自己的倒霉遭遇。不过是奉命前来查看情况,准备汇报后便返程,谁能想到先是途中偶遇公主,接着遭遇沙匪,又被莫名其妙的王爷追杀。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脱,在山林里差点饿死,还莫名其妙中了毒。更离谱的是,还被公主强喂内力,虽说那时情况紧急,但算起来己经“被抢”过一次。本以为脱离山林便能脱险,哪知道刚出来就又被抓,这次还是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想到这些,王忘满心愤懑,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