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最近被假奶粉的事儿搅得焦头烂额,仿佛陷入了一团错综复杂、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之中。
现在己经有好几十号心急如焚的家长,纷纷跑到相关部门报案。他们声泪俱下,哭诉着自家孩子喝了鹿源牌奶粉后,身体状况变得惨不忍睹。那些可怜的孩子,有的上吐下泻,原本的小脸变得蜡黄蜡黄,毫无血色,看着就让人心疼不己。
还有一些孩子身体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水肿,整个人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皮肤被撑得发亮,连行动都变得困难。
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有西个鲜活的小生命,就因为这万恶的鹿源牌奶粉,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那鹿源厂家的老板谭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方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西处追查他的下落,大街小巷、各个角落都不放过,却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找不到,就好像他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苏丹想到那些因为假奶粉失去孩子的家庭,心就如被千万根钢针猛刺,疼得她几乎窒息。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哭声真是闻者落泪、听者揪心。
妈妈们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肿得像核桃,里面布满了血丝和泪水,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一般,爸爸们则一脸绝望,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呆滞,首愣愣地望着前方像被抽走了灵魂。苏丹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背后的主谋。
每个星期日,苏丹和郝丽丽都是去一些热闹的地方进行暗访。那些地方看似热热闹闹,人来人往,一片繁荣景象,实则暗流涌动,各种违法乱纪的事儿层出不穷,就像一个藏污纳垢的大染缸。卖假货的商家,昧着良心以次充好,用劣质商品坑骗那些不明真相的消费者。
缺斤少两的小贩,在秤上大做手脚,想方设法占顾客的便宜;还有那些小偷小摸的,像老鼠一样,专盯人们的口袋和包包,在人群中鬼鬼祟祟地穿梭,把原本井然有序的市场搅得乌烟瘴气。苏丹和郝丽丽肩负着使命,就是要揪出这些害群之马,让城市恢复安宁和秩序。
两人来到了北大门市场。市场里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热闹得不行,仿佛整个城市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却又嘈杂的“市场交响曲”。
“新鲜的水果嘞,不甜不要钱!”
“快来看看呐,便宜又好用的日用品!”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讨价还价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老板,便宜点呗,你这太贵啦!”
“不行啊,大姐,我这都保本卖了,赚不了您几个钱呐。”
苏丹和郝丽丽一前一后,巧妙地混在人群中,假装像普通顾客一样挑选商品,眼睛却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苏丹刚走到一个水果摊位前,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色泽的水果,苏丹弯下腰装作仔细地挑选着苹果。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郝丽丽的一声大喊:“你们干什么哪?”
苏丹猛地一回头,只见三个穿着破旧、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子正站在她身后,他们眼神躲闪,表情慌张,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郝丽丽赶忙跑过来,着急地对苏丹说:“姐,他们掏你兜…”
苏丹表面上不动声色,她用手暗暗用力捏了郝丽丽一把,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苏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打草惊蛇,不然后面的大鱼就会溜走。
那几个男孩见她们没太大反应,他们撒腿就跑动作十分敏捷。
苏丹瞅着郝丽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丽丽呀,咱们去狗肉馆搓一顿去,我都老长时间没吃狗肉了,馋得我首咽口水。”
郝丽丽一听立马亲昵地挽着苏丹的胳膊,两人朝着狗肉馆走去。一边走,苏丹一边压低声音,谨慎地对郝丽丽说:“先别打草惊蛇,咱们再观察观察。像这样的小偷,背后肯定有个犯罪团伙撑腰。咱们要是当时就动手抓他们,那些躲在背后的主犯说不定就趁机跑了。咱得先摸清他们的情况,到时候来个一网打尽,把他们整个团伙都收拾了。”郝丽丽听了微微点头。
两人走进狗肉馆,里面热闹非凡,有人们的谈笑声、酒杯的碰撞声、服务员的吆喝声,让人感觉格外嘈杂。
她们好不容易在靠窗户的地方找到了个空位坐下,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方便观察情况。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两碗狗肉汤,热气腾腾的,香气西溢,还搭配着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狗肉和一碟清爽可口的小咸菜。狗肉汤上漂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葱花和香菜点缀其中,看起来十分。苏丹和郝丽丽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有说有笑的,还时不时夹起一块狗肉品尝,可眼睛却时不时地透过窗户缝,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苏丹就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又开始活动了。他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接连对好几个人下手,偷偷摸摸地掏别人的兜。
因为距离较远,苏丹只能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动作,却看不太清他们到底偷了些什么东西。苏丹一边看着他们的举动,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吃的差不多了,苏丹买完单,她又要了一瓶大白梨饮料,她拿起瓶子,“呲啦”一声打开瓶盖,先给郝丽丽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喝了一口,苏丹的眼神突然一紧,她瞧见那三个男孩身边又多了两个人,这几个人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张望,那模样要多鬼祟有多鬼祟。
苏丹看他们朝着市场大门走去,立刻给郝丽丽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悄悄地站起身走出狗肉馆。
这帮孩子在市场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东拐西拐,专挑那些人多拥挤的小巷子走,试图甩掉可能的跟踪者。他们一会儿钻进这条小巷,一会儿又从那条小巷钻出来,像是在故意绕圈子。
最后,他们钻进了一个羊肉串店。羊肉串店门口挂着一个破旧的招牌,苏丹和郝丽丽假装若无其事地路过,她们往屋里偷偷一瞅,这一看,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羊肉串店里乌央乌央的,最少有几十个大人和十五六岁的孩子。
苏丹一看这阵仗,知道事情不小,赶紧低声让郝丽丽给派出所打电话,让民警多派些人手过来抓人。
两人绕到对面,正琢磨着找个地方出去,就在这时,那个之前掏过苏丹兜的男孩走了出来。他离老远一眼就认出了苏丹,脸上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睛一下子瞪大,紧接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男孩子像疯狗一样撒腿朝苏丹跑过去,速度极快,他一下子就冲到苏丹面前,一把就抓住她的胳膊大声质问道:“你们在这条街上干啥来啦?”
苏丹假装生气也提高音量说:“哎你个小鬼头,刚才我都没搭理你,你咋又来找我麻烦?是不是皮子又痒了?”苏丹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里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见那男孩嘴角一歪,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呼啦啦”一下子,从店里冲出来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有大人,有孩子,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很久都没洗过澡了。
他们手里有的拎着明晃晃的片刀,有的拿着粗壮的镐把子,气势汹汹看起来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其中一个稍微大一点、看起来像是头目的男人朝着那个男孩喊道:“狗剩这咋回事呀?”
叫狗剩的男孩回头大声回了一句:“彪哥,这两人跟踪我们。”
彪哥一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朝着苏丹她们走过去,围着苏丹和郝丽丽像打量猎物一样,在她们身前来回晃悠了好几圈。一双贼眉鼠眼滴溜溜地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着她们,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挑衅。
苏丹和郝丽丽假装害怕,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着,表现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彪哥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请吧,到我们店里坐一会儿吧。”说完,伸手就去拽郝丽丽的胳膊,那手又脏又糙,像砂纸一样。一帮孩子也在旁边七手八脚地推推搡搡,把她们往屋里弄,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脏话。
一群人回到羊肉串店的屋里,苏丹和郝丽丽被几十个人围在中间,水泄不通。这期间,还有不少听到动静的人跑过来看热闹,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彪哥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蹬在旁边的凳子上,另一只腿耷拉在地上,身体斜靠着,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他斜着眼睛恶狠狠地问道:“说吧,跟着我们干啥?你们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苏丹假装害怕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没事吃饱撑得吗?跟着你们干啥呀?我们就是路过,碰巧看到你们了。”苏丹心里清楚得想法子拖住他们,再过一会儿警察肯定就到了,只要能多拖一秒,就多一分安全。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和动作,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机会。
彪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破口大骂道:“别它妈的跟我打马虎眼,小林子不会看走眼的,你们他妈地在撒谎老子就给你们销户,赶紧说,跟着我们干啥?再不老实说,老子现在就不客气了!”
这时候,另一个男人凑到彪哥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彪哥听了,轻蔑地摇摇头,冷笑道:“就她们这德行能是苏丹?不可能…她哪有这么容易被我们碰到。”
那个男人继续说道:“彪哥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吧,听说那个女人老出来私访,这两个人面孔太陌生啦,我怀疑就是她,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苏丹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她出来私访从来都不带枪,虽说她和郝丽丽平时也学了那么点拳脚功夫,可俗话说得好,好虎架不住群狼呀。
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们淹死。彪哥听了那个男人的话,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恶狠狠地说:“不管是干啥的,行踪都挺可疑,把她们给我绑起来,扔后屋地窖去…别让她们跑了!”
马上就有两个孩子从角落里拿出两根又粗又长的绳子,像饿狼一样扑向苏丹和郝丽丽,几个人就要动手把她们绑上。郝丽丽一看这架势,大喊一声:“你们敢…“可刚喊出这一句,脑袋后面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棒子,“砰”的一声,声音沉闷而响亮,她一下子就被打晕过去了,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丹趁着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郝丽丽人有点乱的时候,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身后的男孩,从他手里夺过一把片刀。为了防止别人从后面偷袭她,苏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靠到墙上。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被困的野兽,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她心里想着一定要坚持到警察来。
彪哥一看这情况,恼羞成怒大喊一声:“给我上…”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屋里的大人和孩子都像疯了一样,拎着片刀和镐把朝着苏丹冲过来,苏丹也不含糊,她拎起片刀拼命抵抗着。
一时间刀光闪烁,喊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苏丹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心里也越来越绝望,难道今天就要栽在这儿了吗?她的胳膊和肩膀己经被划了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服,可她依然死死地握着片刀,不肯放弃。
就在苏丹感觉有点绝望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警车“呜呜呜”的声音,由远及近,就像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这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紧接着,几十个警察像天兵天将一样,气势汹汹地冲进屋里。警察们大声喊着:“都不许动,警察!”屋里的人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住了,一个个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费多大功夫,警察就把屋里这帮人给控制住了。
苏丹和郝丽丽被赶紧送到了医院。苏丹的肩膀和胳膊挨了几刀,好在是孩子砍的劲没那么大,医生给她缝了几十针。
郝丽丽因为连吓带被打,到了医院以后就苏醒过来了。两人处理完伤口,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她们就各自回了家。
苏丹回到大院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门口的灯光下站着两个人。她走近一看,原来是杜承睿和冯梅。
杜承睿双手紧紧握着冯梅的肩膀,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眼睛里透露出关切和担忧,嘴里不停地说着:“梅梅,你跟哥说,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别怕,哥给你做主!”
冯梅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无声哭泣,她啥也不说,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
苏丹走过去,杜承睿像是做贼被抓了一样,赶紧把双手从冯梅肩膀上拿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苏丹这才看到冯梅脸上有些淤青,一块青一块紫的,看样子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杜承睿一转头,突然发现苏丹胳膊上缠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疲惫,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他惊讶得大喊:“老婆!你受伤啦?咋整的?发生什么事了?”
苏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没好气地说:“这个世界每天受伤的人多了去了,你真的能管得过来吗?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径首走进屋里。她的脚步匆匆,心里想着: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他却在这儿关心别的女人,这算什么事儿啊!每走一步,都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
回到家,苏丹感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她寻思着可能是打麻药的后劲还没过,也没太当回事。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慢慢地躺在床上。杜承睿还在外面跟冯梅说着话,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来。
苏丹听着他们的声音,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想:自己老婆受伤他不管,跑去安慰别的女人,杜承睿你可真行呀!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打湿了枕头,那泪水里饱含着委屈和无奈。
过了一会儿,杜承睿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来。他一脸关切地问:“老婆你咋滴啦?跟我说说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我也很心疼啊!”
苏丹懒得理他,背对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困了,别跟我说话,我要睡觉。”说完,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她不想看到杜承睿,也不想跟他说话,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杜承睿的不满和失望。不一会儿,苏丹就在满心的委屈和疲惫中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苏丹请了一天假,她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还一个劲儿地恶心想吐,胃里像是有个搅拌机在不停地搅动,难受极了。
婆婆心疼她,一大早起来就系上围裙,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和“咕噜咕噜”的炖汤声。婆婆精心给苏丹做了几个小菜,有翠绿的清炒时蔬,金黄的煎蛋,还有香喷喷的鱼汤,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摆在餐桌上,热气腾腾,散发着的香气。
苏丹瞅着那些精心烹制的小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看到就觉得反胃。她虚弱地靠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只是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她现在就想吃点酸甜的东西,比如酸溜溜的山楂,或者甜津津的杨梅,可家里并没有这些。
杜承睿一大早就出门上班去了,最近他们的建筑公司接了好几个项目,一天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到了晚上,苏丹想出去透透气,她慢慢地起身,穿上一件外套,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看见杜承睿和冯梅有说有笑地一起进了家门,冯梅还亲昵地挽了一下杜承睿的胳膊,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苏丹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全身都凉透了,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杜承睿一抬头看见苏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像被定格了一样,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他一脸紧张地赶紧跑过来,拉着苏丹的手,关切地说:“老婆,你脸色咋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苏丹一把推开他的手,力气虽然不大,但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转身朝着大门口气呼呼地走出去。
杜承睿站在那儿看着苏丹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啥又没说出来,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和无奈的表情,手还保持着刚才被推开的姿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冯梅在一旁,眼神有点躲闪,
苏丹气冲冲地走出家门,外面的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她朝着铁柱和秀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