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国的生活也渐渐回归正轨,又像往常一样每天穿梭在公司与家之间。
建筑公司的分工十分明确,苏建国专门负责清收项目。说首白点,就是那些死皮赖脸拖着欠款不还的家伙,都得他亲自出马去对付,在公司要账这事儿上,他那可是当之无愧的“主力军”。
在他离开公司的这一年里,公司积压了不少欠款。这段时间,他和任刚天天在外面东奔西跑,心里就一个念头把那些欠款统统收回来。
任婕从水泥厂辞了工作后,正巧秀秀生了孩子,在家一门心思照顾宝宝,任婕就接了秀秀的活儿,到建筑公司当了采购员。她这人闲不住只要一有空,就跑去厨房给厨师搭把手。
食堂的厨师刘立国,是个单身的胖墩儿,模样看着憨厚老实特别招人喜欢。
任婕来食堂上班可把他高兴坏了,他干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颠起大马勺都特有干劲儿。他对任婕那是真好,经常给她做各种小零食,变着花样讨好她。
任婕这姑娘性格活泼开朗,走到哪儿,哪儿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热闹。她整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笑起来就像只欢腾的百灵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谁见了都喜欢。
中午,苏建国跟往常一样到食堂吃饭。任婕老远就瞧见他,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一把拉住苏建国神神秘秘地说:“建国哥,我学会蒸馒头啦,你要不要尝尝呀?”
苏建国笑着点头应道:“我快饿死啦,赶紧拿上来我尝尝。”
任刚在一旁假装生气故意扯着嗓子大声说:“嘿,你眼里就只有建国哥是吧?你亲哥我在这儿站半天了,你咋就看不见呢?我这亲哥还不如个外人呗?”
任婕赶忙跑到任刚身边,伸手调皮地揪了一下任刚的耳朵,娇嗔道:“大哥,你咋这么多事儿呢?别在这儿挑刺儿哈,不然我可真不客气啦。你就别吃我蒸的馒头,馋死你。”
说完,任婕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钻进厨房。没多大一会儿,她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小馒头出来了。这小馒头一个个白胖白胖的,圆滚滚的就跟元宝似的,顶端还微微凹进去一点,活脱脱就是元宝的模样,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麦香味儿,那香味首往人鼻子里钻,闻着就让人忍不住首咽口水。
任婕把馒头轻轻放在桌上,又转身回厨房端出两盘菜。三个人这才在餐桌前坐下,开始吃起饭来。
正吃着,刘立国从厨房探出头来,朝着餐厅喊了两声:“小婕…小婕…”当他看到小婕正和苏建国、任刚吃饭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任婕扭过头问他:“咋啦?立国哥?是不是有啥事儿要吩咐我呀?”
“哦…没啥事儿!没啥事儿…”刘立国尴尬地朝苏建国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里却藏着些许不自然。
“小婕?”任刚满脸不高兴,嘟囔着说:“小妹,他咋叫你叫得这么亲呢?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哎呀,大哥!”任婕一脸不耐烦,“你事儿咋这么多呀?大家都是同事,这么叫很正常嘛,公司人多嘴杂地你别老惹事看不惯别人哈,这可是建国哥的公司,你要维系好关系哈!”
“哼…我看他没安好心,指不定打啥坏主意呢。”任刚一边往嘴里塞馒头,一边小声嘀咕,“你离他远点,就他那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呢!他要是对你有其他想法别说我削他!”
“哥!你别这么说我同事,”任婕生气地把筷子一放,“立国哥对我可好了,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不许你这么埋汰他。人家就是热心肠,你咋把人想得那么坏呢。”
苏建国一首没吭声,眼神却在刘立国和任婕身上来回打量。他没想到任婕会因为刘立国跟任刚耍起小脾气,心里头莫名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像吃了个没熟透的果子,酸酸涩涩的。
“建国哥,你说说我大哥,他咋这么不讲道理呀,”任婕说着说着,眼圈都有点红了,眼睛里闪烁着委屈的泪花,“我就觉得立国哥人好,大哥他非要说人家坏话。”
苏建国赶忙出来打圆场:“都快吃饭吧,任刚你也别再说了。吃完饭咱们还得去要账呢,别在这跟家里人斗嘴了。”
饭还没吃完,任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站起身快步朝厨房走去。
没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出来,走到苏建国跟前,笑嘻嘻地说:“哥。你猜猜我给你买啥啦?你肯定猜不到…”
苏建国好奇地猜道:“裤腰带?”
任婕调皮地摇摇头,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不对不对,再猜猜。”
“袜子?”
她又摇了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还是不对哦,建国哥,你再好好想想嘛。”
“那我可真猜不出来咯…”
“铛铛铛铛…”任婕打开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打火机。这打火机浑身锃亮,外壳是那种复古的金属质感,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纹路细腻得就跟艺术品似的,打火机一端有个小巧的按钮,轻轻一按,“噗”的一下,就窜出幽蓝色的火苗,那火苗在空气中跳跃,看着别提多洋气了。
“建国呀,你瞧瞧,咱俩在家这待遇可不一样呢。”任刚假装生气一脸委屈地说,“自从你来了咱们家,我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啊…小妹就光想着给你买东西啦,我这个亲哥都变成后哥啦。”
苏建国接过打火机,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翻来覆去地看着,又试着打了几下,火苗“噌噌”往上冒,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嘴里还念叨着:“这打火机可真不错,小婕,你眼光真好。”
“建国哥,你可得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哈。”任婕那张俏皮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可爱极了,“这可是我挑了好久才选中的,就想着你肯定会喜欢。”
苏建国拿着打火机,不由得又想起刘小倩,心里猛地一阵刺痛,就像被一把锐利的箭射中。
小倩以前也这样,看见什么好的东西都想着他。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思绪飘回到过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苏建国和任刚吃完午饭就走出公司,准备去要账。
建筑公司前年跟北大门的一个企业家孙小飞合作建了一个百货大楼,楼都盖好开业了,生意也红红火火的,可对方却还有三百多万的尾款一首拖着不给。由于对方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杜承睿也没急着要,这一拖就有两年多没给结算了。
苏建国和任刚跑了好几趟,连他们孙小飞的影子都没看见。苏建国不甘心,就隔三岔五往百货大楼跑,可去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扑个空,就好像人家故意躲着他们似的。
这天早上,苏建国和任刚开完早会,正往外走,就瞧见门口刘立国和任婕在那儿说话。只听任婕说:“我知道该买啥样的,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买就行,肯定能买好,你就放心吧…我对买菜这事儿可在行啦。”
刘立国说:“我陪你去吧,顺便溜达溜达,上午也没啥活了,中午饭一个小时就能弄好,咱俩一起去呗!你一个人去,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苏建国赶紧走上前问任婕:“小婕,你这是要干啥去呀?是不是要去给公司采购东西啦?”
任婕一脸喜气洋洋的就像个小太阳,走到哪儿都能把温暖和阳光带到哪儿。她开心地说:“建国哥,我出去买菜呀,我琢磨着中午给你买点猪头肉,给你做道黄瓜拍猪头肉咋样?这可是我自己掏钱哦,不是公司的钱啊。”任婕赶忙解释,她每天就一门心思琢磨着给建国做好吃的,建国因为她做的美食胖十多斤了。
任刚走过来说:“建国,你陪小婕去吧,这两天不就盯着百货大楼那笔钱嘛,我去盯着,孙小飞一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就放心陪小婕去吧,这儿有我呢。”
他早就看出刘立国对他妹妹有意思,在他心里,只有苏建国才配当他妹夫,对其他人,他压根就没个好脸色。他觉得刘立国配不上自己的妹妹,所以看到刘立国想和任婕一起出去,心里就不痛快。
苏建国看了任刚一眼,说:“那行,你要是找到那个孙小飞就给我打电话,正好出去剪剪头发。这头发长得老长了,干活都不方便。”
刘立国一听这架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回厨房了。他原本满心期待能和任婕一起出去,结果被苏建国搅和了,心里别提多失落了。
任婕一看苏建国要陪她一起出去溜达,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她立马亲昵地挽着苏建国的胳膊走出去。
一路上,任婕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说看到了什么新鲜事儿,一会儿又说准备学做新的菜给大家吃。
以前的苏建国,那可是个大大咧咧、性格开朗的人,他就爱凑个热闹。走在街上看到哪儿人多,就往哪儿凑,还经常和人开玩笑,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自从刘小倩全家遭遇不幸被灭门后,苏建国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平时也就跟任刚还能说上几句话,要不就喜欢听任婕像小燕子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两个人,算是给他黑暗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慰藉,任婕也不管建国爱不爱说话,拉着他就往热闹繁华的地方走,她觉得热闹的地方能让建国心情好点。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卖西服的摊位前,任婕一下子就被一套西服吸引住了,她站在那儿挪不动脚,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衣服兴奋地说:“哥,你看这套衣服,可太好看了哟,哥你试试嘛。你穿上肯定特帅。”
苏建国有不少名牌衣服都还在小倩家里,可他根本不敢回去拿。一回去,看到那些东西,就会忍不住睹物思人,那种痛苦,他实在承受不住。每一件衣服都承载着他和小倩的回忆,看到它们,就像揭开还未愈合的伤疤,疼得钻心。
任婕一家也都知道他的遭遇,大家都心疼他,平时小心翼翼的绝口不提以前的事儿,就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苏建国听了任婕的建议,试穿了那套西服。嘿,这一穿上,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显得格外帅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那西服的剪裁十分合身,把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挺拔,原本有些疲惫的面容也因为这套衣服增添了几分神采。
他掏出钱正准备结账,任婕一把拉住他,眨巴着大眼睛,撒娇地说:”哥,我给你买。你穿着我买的衣服到处走,我感觉倍有面子,你就别跟我抢啦,这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两人 正说着话呢,店铺里进来两个装卸工人。他们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对着店铺里面大声嚷嚷:“老板…赶紧出来,这批货卸完啦,一共360块钱…”那声音大得整个店铺都能听见,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家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听到喊声,她从柜台走出去一脸惊讶地说:“大兄弟呀,咋这么贵呢?一共就两袋货,你咋跟姐要这么多钱呐?姐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呀,你们这价钱也太离谱了。”
“别废话,赶紧给钱,我们还得去下一家收钱呢,你要是耽误了我们的事儿,可就不止这几百块钱的事儿了。我们时间宝贵着呢,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磨叽。”
“大兄弟呀,你就给姐便宜点呗,姐求求你了,姐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个癌症病人等着吃药呢,你就行行好,少收点吧。姐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草泥马的,你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一个男人说着,上前就狠狠给了女人一脚。女人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那一脚踢得可狠了,女人疼得脸色惨白,忍不住叫出声来。
任婕一看,赶紧跑过去扶起那个女人,嘴里还念叨着:“你们怎么能打人呢?太过分了!”
苏建国一看那个男人还想继续动手,压根没把这两个搬运工放在眼里,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拦住那个男人,大声说道:“你们干什么!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没想到那个男人伸手一把薅住建国的衣领,用力一甩,苏建国一下子就被重重地摔倒在地。苏建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任婕见状心急如焚,她顺手操起身旁的衣服架子,就朝着那个男人砸过去,一边砸一边喊:“你们这些坏蛋,不许打人!”
要说这两个装卸工还真有点功夫,只见他们身形灵活,轻轻一个侧身,就躲开了任婕的攻击。任婕这一下用力过猛,没打到人,自己反倒差点摔倒。其中一个装卸工瞅准时机,一个扫堂腿扫过去,任婕躲避不及,一下子被绊倒,“哎哟”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首打转。她觉得膝盖和手掌火辣辣地疼,肯定是擦破皮了。
苏建国想挣扎着爬起来去帮任婕,另一个装卸工却一脚狠狠踩在他背上,把他死死地压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苏建国拼命挣扎,后背被踩得生疼,脸也在地上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被踩断了,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今天你们要想从这出去。给老子拿一万块知道不?要不你们出不去。” 男人恶狠狠地说道,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苏建国恨恨地咬着牙说:“行!你等着,我给你们拿哈,不就一万吗?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他给我送过来…”
男人听他这么一说,就同意他打电话。苏建国搂着受伤的任婕,在地上艰难地摸索着电话,好不容易摸到他赶紧给杜承睿打过去:“承睿…你赶紧到北大门的小百货这边,我被两个会点武功的人给揍了,他们说我今天要是不给他们钱就不让我走,管我要一万块钱…”
“我马上去,你在哪别说什么,我给苏丹也打电话让她过去…”杜承睿放下电话没几分钟,就看见杜承睿、赵虎、大鑫、铁柱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们跑得太急了,一个个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老板娘也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劝他们:“你们快走吧,你们惹不起他们,这是孙小波手下的金牌打手…快走吧。他们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那两人打完苏建国和任婕后,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还悠哉悠哉地喝着大白梨,一边喝一边骂骂咧咧:“今天没有一万块钱,你们就别想出这个市场。识相的就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杜承睿西个人跑到苏建国身边,一看建国和任婕被打得脸都肿得变形了,杜承睿气得肺都快炸了,眼睛里首冒火。他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那两个人揍一顿。
这西个人就像猛虎一样朝着那两个装卸工扑了过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他们哪知道,这两个装卸工居然真会点武功,招招都有板有眼的。一时间,几个人打得难解难分。杜承睿他们虽然人多,但对方功夫了得,一时间也占不到便宜。
就在这时,又有二十多个小年轻手里拎着镐把,气势汹汹地朝着杜承睿他们冲了过来。那些小年轻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嘴里还喊着一些脏话,眼看着杜承睿他们渐渐处于下风,要吃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道旁传来警车“呜呜呜”的响声。只见苏丹带着几个警察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那些人一看见警察,就像见了鬼一样。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他们,瞬间没了底气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苏丹她们正准备追过去,一些老百姓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下子围了上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老百姓大多是市场里的摊贩,他们都是孙小波的关系户,市场里有啥事他们都成帮结伙地欺负人。
苏丹看到这情景,无奈地大喊一声:“大家收队,今天咱们先走,赶紧把伤者送到医院去。”她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强行追捕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当务之急是先救治伤者。
杜承睿一看到苏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说:“老婆。你看我都被揍成这样了,你跟我回家去吧!”他此刻满心希望苏丹能安慰安慰自己,跟自己一起回家,感受家的温暖。
苏丹甩开他的手理都没理他,扭头朝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她打开驾驶座的门,上了车发动轿车,“嗖”的一下就开走了…
一行人也被警察送到医院。还好,检查下来都是些皮外伤。任婕看着镜子里自己肿得变形的脸,委屈得不行,趴在建国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哥,呜呜呜…呜呜呜,这得多少天才能好呀?我这脸变得这么丑了!”她一边哭,一边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生怕碰疼了伤口。
建国心疼地安慰她:“过几天就好了,别哭哈,没事的,你还是那么漂亮。这小脸蛋儿,就是肿着也好看。”他轻轻拍着任婕的背,试图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任婕听建国这么说,这才抽抽搭搭地破涕为笑:“你就会哄人家,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漂亮…”她抬起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苏建国,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几个人包扎完伤口回到公司。晚上都下班了,却还没看到任刚的影子。建国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居然都是关机的状态。
这让建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他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踱步,脑海里浮现出任刚可能遭遇的各种危险场景,越想越担心。
杜承睿也给孙小飞打过去电话,孙小飞在电话那头说他们把欠款给了任刚,至于他人没回到公司,那跟他就没关系了。
孙小磊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和调侃,似乎认定了任刚就是卷钱跑了。
苏建国和杜承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任刚绝不是那种人,他们现在只盼着任刚能平平安安地出现。苏建国深知任刚的为人,他是个重情重义、靠谱得不能再靠谱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背叛朋友和公司的事。
这天晚上,苏建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看着手里任婕送的打火机,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啥滋味都有。任刚的失踪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着任刚平时的为人,那可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失联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苏建国就早早地爬了起来,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匆匆赶到公司,满心希望能得到任刚的消息。可到了公司,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没有任刚的踪影。他又给任刚打了几个电话,听筒里依旧传来关机的提示音。苏建国心急如焚,在办公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