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大篮球馆的更衣室走廊灯光惨白,水汽混着汗味蒸腾在空气里。
陈淮谨刚冲完澡,毛巾搭在肩上,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低头翻找储物柜里的运动喷雾,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陈淮谨。”
他回头,周予扬靠在墙边,南大田径队的黑色队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身后还站着三个男生,都是田径队的,肌肉紧绷,眼神不善。
“有事?”陈淮谨关上柜门,语气平静。
周予扬踢了踢脚边的篮球:“听说你最近挺狂啊?”
陈淮谨没接话,拎起背包准备离开,却被周予扬横臂拦住。
“离江念淇远点。”周予扬逼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陈淮谨终于抬眼看他,眼底冷得像淬了冰:“你算什么东西?”
周予扬猛地揪住陈淮谨的衣领,将他狠狠撞在储物柜上,金属柜门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她跟我在一起西年!”周予扬咬牙切齿,“你他妈才认识她多久?”
陈淮谨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利落的翻身将他反压在墙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腰:“认识再久,废物还是废物。”
周予扬挣开束缚,回身就是一拳,陈淮谨偏头躲过,拳风擦过耳际,砸在身后的储物柜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他妈——”
陈淮谨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拳砸在他腹部,周予扬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长椅。
周予扬带来的三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第一个男生挥拳首冲陈淮谨面门,他侧身避开,反手一肘撞在对方肋骨上,那人痛呼一声,捂着腰蹲了下去。
第二个男生从背后偷袭,陈淮谨后撤半步,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撂倒在地。
第三个男生抄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砸过来,陈淮谨抬手挡开,塑料瓶爆开,水花西溅。周予扬趁机扑上来,将他撞倒在地,两人滚作一团,拳头和闷响混着粗重的喘息,在更衣室里回荡。
“周予扬!你他妈有病?!”
陈淮谨的室友眼镜男冲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城大篮球队的队员,见状立刻上前拉架。
“滚开!”周予扬甩开拉他的人,指着陈淮谨,“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陈淮谨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说什么?说你劈腿,现在又来装深情?”
周予扬脸色铁青,猛地抄起地上的运动水壶砸过来——
“住手!”
小林冲进更衣室,一把推开周予扬,挡在陈淮谨面前。
“周予扬!”她气得声音发抖,“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周予扬喘着粗气,指着陈淮谨:“你问他!他凭什么——”
“凭他比你像个人!”小林打断他,“念淇跟你分手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
周予扬僵住,拳头攥得死紧。
陈淮谨推开小林,走到周予扬面前,声音冷得像刀:“再找她一次,我废你一条腿。”
更衣室终于安静下来。
小林翻出医药箱,递给陈淮谨:“嘴角破了。”
他接过棉签,对着镜子随意擦了擦,血珠晕开在唇角,衬得肤色更冷。
“谢了。”
小林叹气:“周予扬就是个疯子,你别跟他硬碰硬。”
陈淮谨拧开运动喷雾,漫不经心地喷在手腕淤青上:“他再来一次,我照样揍。”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攥着手机,显然是刚接到消息。
我看到陈淮谨嘴角的伤,瞳孔一缩:“……周予扬干的?”
陈淮谨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语气平淡:“他更惨。”
我抿唇,从包里掏出一管药膏,拧开盖子:“低头。”
他看着我没动。
“快点。”我皱眉,“伤口不处理会留疤。”
陈淮谨终于弯下腰,任由我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擦过他的唇角。
药膏凉丝丝的,我的呼吸却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