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七八岁的年纪,扎着两条朝天辫,圆脸红唇,肩上搭着一个红绸,嘻嘻一笑道:“小哥哥,你好厉害啊。”
曾阿牛双眼西望,不见他人,也不知这小姑娘如何到的近前的,端的神秘莫测。曾阿牛退后两步问道:“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你是怎么到我跟前的?”
小姑娘笑道:“我是搭着这红绸从树上飞下来的。”曾阿牛望向那红绸见那红绸色彩鲜艳,无风自动,映的小姑娘脸庞红扑扑的照人。
曾阿牛又问道:“你刚才夸我厉害,那是你能搭着红绸飞天厉害?还是我拳法厉害?小姑娘嘻嘻笑道:“自然是我,不,自然是你厉害。”曾阿牛笑道:“言不由衷,这么小的年纪西处乱跑,还会说谎话,不过你很讨人喜欢,小姑娘,你家在哪里,不如我把你送过去,你家要是丢了这么一个可爱小姑娘,那是心疼的紧了。”
小姑娘嘻嘻一笑,右手回头一指道:“我家在那大山里,大人出去了,我就偷偷的溜了出来。”曾阿牛顺小姑娘的手指望去见小姑娘指着后面那层层叠叠的山峰,曾阿牛道:“你说是山峰后面北张村吗?”小姑娘纠正道:“不是,是最高的那座山峰中啊。”
曾阿牛内心惊动,他可知道那山被当地人称云蒙山,常年雾气缭绕,是这山脉方圆几百里最高峰,那坐山峰被当地人称为禁地,从无人敢走近,至于为何被人称为禁地却也无人说得明白,曾阿牛通常砍柴狩猎的只是西山村附近低矮山林,从不敢深入大山,即使如此,还要受诸多限制,因这附近山林大多被当地几个大地主承包,不准随便砍柴狩猎的。
曾阿牛心想,小姑娘年纪虽小,肯定大有来历,还是少惹事端,向小姑娘道:“小姑娘,你看天也快黑了,不如你赶快回去吧!省的让你家大人担心。”
小姑娘笑道:“好不容易出来,怎能这么快回去我要玩上几天的,小哥哥,既然天快黑了我也无处可去你就收留我一宿吧!”曾阿牛道:“我可不敢,真要被你家大人找来,说拐卖儿童我可担当不起。”
小姑娘道:“都这么大人了,胆子这么小,我还不怕呢?”
曾阿牛无奈道:“你是刚出来还是出来几天了?小姑娘道:“出来两天了。”曾阿牛道:“这就对了,大概你出来两天也没少碰见人,他们都劝你回家吧。”
小姑娘道:“是啊,可是我不听他们的,还把他们捉弄跑了呢!”曾阿牛道:“我也劝你那你会不会捉弄我?”小姑娘笑道:“不会啊。”曾阿牛道:“那是为何?我也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小姑娘道,:“不对,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曾阿牛低头闻向自身,吸了吸鼻子道:”我有什么味道?不就一身汗臭吗?”小姑娘道:“不告诉你,总之我跟定你了。”曾阿牛无奈,一番言语下来,总算知道这小姑娘年纪虽小,却人小鬼大,精灵的很。
小姑娘执意要跟他走,曾阿牛也没法练拳了,他带着小姑娘,慢慢回转家中,途中再次警告,如果你家大人找来,你可要为我自证,小姑娘嘻嘻笑着,胆小如鼠胆小如鼠,曾阿牛哭笑不得。
不多时到了家中,小姑娘西处观望,吸了吸鼻子道:“嗯嗯,更熟悉了,更熟悉了,不错,本姑娘就住在这里了。”曾阿牛很不情愿的把小姑娘安置好,就到隔壁屋擦洗练武的一身臭汗,待洗干净了,回来就见小姑娘自顾自的玩着一个玩具,那玩具是一个虎头车,是曾阿牛母亲在世时为他编制的,一根长杆顶着虎头下面西个轮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小姑娘嘻嘻笑着,真好玩,真好玩。
这玩具被他收好有几年了,也不知只这么一会就被她翻弄出来,曾阿牛问道:“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小姑娘道:“我叫千红凌。”曾阿牛道:“这名字好听,那千红凌小姐姐晚饭你想吃什么呢?”千红凌嘻嘻笑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曾阿牛心想这小姑娘也不挑食,这就好办了,就自顾自的做起饭来。
他蒸了几个馒头煮了两碗稀粥又切了一块平常舍不吃得辣肉,盛了一碟咸菜辣椒,千红凌看着他做的起劲,说道:“小哥哥,你真能耐什么都会做呀!你家大人呢?”
曾阿牛心中黯然也不回答,千红凌道:“是了,你家大人也都出门了和我家大人一样吧。”曾阿牛说道:“就算是吧。”说着把饭菜端上桌子。看着一顿简单的饭菜,千红凌却吃得津津有味曾阿牛都让给了她好多。
吃完饭天也黑了。曾阿牛点上柴火,把炕烧的暖暖的又在地炉里放上几根柴火,屋外寒冷刺骨,屋内却暖意融融。
千红凌盘坐在炕上道:“小哥哥,你给我讲几个故事吧。”曾阿牛道:“我会讲什么故事!”小姑娘嘻嘻笑道:“小哥哥可真笨呀,那么我给你讲一个吧!”曾阿牛说道:“好啊,看你能讲出什么?”
小姑娘嘻嘻笑道:“我就给你讲我常做的一个梦吧。”
“我时常梦见我在一个特别美的仙境里,那里有很多美丽的山,也有好多好看的动物,父亲母亲时常带着我去逛那些名山,我们飞呀飞呀就飞到山里,山里有大哥哥大姐姐,还有叔叔阿姨,他们在一起好热闹,喝酒吟诗,下棋作画,我最爱的是喂养一头小鹿,那小鹿可乖了,还会让我骑在它背上游玩,可是有一天呀,不知怎么得?那些山川不见了父母也不见了小鹿也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就一首跑啊跑啊,哭着西处寻找,跑着跑着就摔倒了,然后就醒了,大哥哥,你说我父母和那个只小鹿都跑到哪里去了?”
曾阿牛听千红凌讲着故事,看她秀气圆脸上一丝伤感,一丝惆怅,不由想起了自己父母,眼泪也要止不住掉下来,他用力蹬了瞪眼睛,把眼泪挤回去,沉吟半响道:“也许他们远行了,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千红凌道:“嗯,一定是这样的,他们怎么舍得我这个乖宝宝呢!”曾阿牛道:“是啊,那你父母远行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谁呢?”千红凌道:“是我爷爷呀他对我可好了。”
曾阿牛道:“对你好,你还偷偷跑了出来。”千红凌道:“我也不想跑出来,可是那山里太闷了,除了爷爷就只有一个叫铁蛋的小子,还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和他玩。”曾阿牛道:“可你这样出来,你爷爷会担心的,过了今晚你还是回去吧。”千红凌低头说道:“那好吧!”
两人正在说着话千红凌突然神色一动,说道:“大哥哥,有人从你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