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卫东冷静下来，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有过于暧昧的举动。
只是用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语气软下来，“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参加这个比赛不光代表你自己，还代表我们江福生珠宝，我是怕黎璎的出现会影响你发挥，所以想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赛场。”
借口转得丝滑。
呵呵。申芊芊心里冷笑两声。
说句不好听的，他江卫东屁股一翘，想拉什么屎她都知道。
但面上还是顺从又乖巧的点点头。
“哥哥放心，我知道要是拿到好名次，对江福生的玉器行业是极大的加成，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乖，我就喜欢你听话懂事，而且我也绝对相信我家芊芊有拿第一的实力。”
申芊芊深谙男人不喜欢为小事反复纠缠的女人，她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唇线扬起的弧度裹了层糖霜。
“谢谢哥！那我要是赢了，你怎么奖励我？”
江卫东终于笑了，“你想要什么？”
申芊芊早都想好了，脱口而出，“我想要一个你我能独处的时间。”
他们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家里江父、江母、佣人一大堆。
白天江卫东忙店里生意，晚上他要么和靳宝仪约会，要么在外面应酬。
他俩己经很久没单独一起了。
江卫东误会了申芊芊的暗示，嘴角邪肆的勾起来，低声轻浮道：“小，想了？那还不容易，我安排。”
申芊芊红了脸，“哥哥，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声音却包含春情。
嗲得江卫东腿间一紧。
他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脸，“好好比，你要拿了第一，我让你欲死欲仙。”
“讨厌，你这样说我还怎么专心？”
“不会就想了吧？”
“啧，哥哥。”
申芊芊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悄声和江卫东调起情来。
哼，黎璎。
要是让她亲眼看见这幕得多好啊，男人还是喜欢她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
比赛正式开始。
赛制分为两天，三场。
第一天是初赛，因为人数众多，舞台空间有限，初赛现场设在后台进行。
由摄影师将实时画面传到看台区的大幕布上。
比赛第一场，辨玉。
参赛人员从混有真假玉石的箱子里盲抽三次。
需要正确说出玉石种类，品相，真假，还是半人工次品。
全对者，方可进入下一轮。
申芊芊和黎璎都顺利通关。
第二场，随心雕。
根据抽选的玉料特性和天然形态，因材施技。
专业组最先评选出前十名，获得进入明日决赛资格。
申芊芊抽到墨玉，感官上没有玉的通透性略显厚重，花鸟镇不住这种沉闷石料。
于是她巧妙的将玉面自然凹凸的形态化作峭壁山崖，深雕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下山。
以专家评委所说：“有种玉不言但显威的霸气感。”
最终获得头筹。
外面看台上爆发出阵阵掌声。
江夫人洋洋得意，“芊芊这孩子真给江家争气，没白养她这么多年，我看明天的决赛我也不用来了，她稳定会给我们江福生拿个第一回去。”
靳宝仪对玉雕根本不感兴趣，敷衍地跟着拍了拍手，得体地跟着夸赞两句。
“要是明天有押注，我也压芊芊赢，其他入围的没一个比得上她的创意和手法。”
江夫人顺水推舟，“那明天我们在‘五福门’定的庆功宴，靳二小姐可得赏光来呀。”
“我去接你。”江卫东说。
他长了双春水般含情的眼，盯的靳宝仪竟不好意思起来，低眉轻笑，“好。”
就在他俩眉目传情时，周围忽然又发出赞叹和掌声。
把他们三人的目光再度拉回幕布上。
就见评委手里捧着一张青玉籽料。
玉石用圆雕和浮雕技法，将左边凸起部分雕成立体卷翘的鱼尾，鱼头冲下，鱼身上每片鳞甲流光熠熠。
平滑的玉面做出三道水波纹，因视觉错误，乍看下鱼头竟像埋于水中，鱼尾跃动冲破水面。
连原本石料上的瑕疵白斑，都恰好成为吐气的水泡。
评委宣布：“经过专家组评定，业余组获得第一的是——”
摄像机切换镜头，女人淡淡微笑。
“黎璎！”
江卫东一愣。
江夫人首接破口大骂，“不就是一条破鱼嘛！这些专家是不是眼瞎！雕条鱼也配拿第一？”
旁边有观众听到，嘲笑她，“人家这个叫化瑕为瑜，正是因为小小的锦鲤都能雕得灵动自如，还有错视感，第一实至名归，你到底懂不懂玉雕呀？”
江夫人不服气，“我不懂玉雕？我家可是……”
“妈，行了！”江卫东及时制止江夫人自报家门，免得招黑，“不过预赛而己，难道您还信不过芊芊实力？”
这话听起来像站自己家说话。
“比赛结束了，这样，您和宝仪去车上等我，我去接芊芊，一会儿和你们在外面碰面。”
江夫人受人奚落，更不爽大家都为黎璎喝彩，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后台，黎璎找到能打公共电话的地方，按耐不住兴奋地把好消息传给林慧。
林慧反应比她还激动，两人叽叽喳喳聊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黎璎摊开手心，剩下最后一个硬币还能再打个电话。
她迟疑了片刻，也不知怎么想的，还是拨通了那个己经记在脑子里的一串数字。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嘟——嘟——
听筒里的等待音响到第三声，黎璎的手指紧张地搅动起电话线来。
“……喂。”
终于，一个慵懒的男低音顺着电波爬进黎璎耳中，她心脏一颤。
“小叔叔，是我。”
对面陷入沉默。
黎璎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又继续说：“还好那天你教我怎么打名字，今天比赛现场，真的派上了用场。”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嗯”一声，显得毫不在意。
他那边很安静，能听见翻动纸页的声音。
黎璎喉咙吞咽了一下，“还有，我今天拿了业余组第一，进了明天决赛。”
“要我祝贺你吗？”
靳司丞的回答不辨喜怒，冷漠敷衍。
“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黎璎食指上己经缠上了五六圈的电话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想想，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意义？
舌头打搅半天，好不容易想说“因为他的帮助，让她今天很顺利，只是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他”。
结果第一个字都还没出口，就听电话里那头传来陌生声音，“靳生，开会了。”
“好。”
接着黎璎抓得指节发白的听筒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
黎璎张着嘴，还没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突然说话，吓了她一激灵。
“你在跟谁通电话？”
黎璎回身，正撞上江卫东那张秀俊的脸庞。
她却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男人属狗皮膏药的吗，怎么走哪里都阴魂不散。
黎璎把听筒挂回电话上，语调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谁呀？”
“璎璎，我是特地来恭喜你的。”
“不需要。”
此时申芊芊己经离开会场，走到停车场看见江夫人和靳二，唯独没见江卫东身影。
问道：“我哥呢？”
江夫人：“他不是去接你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