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走进院子时,我正给最后一位村民递上新配的食谱。他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我的脸上,那双眼睛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温和,像是在和老朋友说话。
我点点头,心里却己经明白,这不过是交易的开始。可还没等我开口,唐晓梅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她今天穿得格外讲究,头发也仔细梳过,嘴角挂着笑,但那笑容里藏着刀子。
“哟,唐晓棠,你现在倒是挺风光的嘛。”
我没理她,继续手上的事。
她却不依不饶,“不过,你那些药材,是从哪弄来的?别又是偷来的吧?”
我抬起头,淡淡一笑,“你可以去问问废品站的老李头,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她咬牙瞪我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一个大婶拦住了。
“这位小姐,你说别人偷药材,那你有证据吗?”那位大婶冷冷地问。
唐晓梅一时语塞,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我一看,竟是陆沉。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色中山装,神情淡然,目光却首首落在我身上。
“听说你最近研究出了不少新药膳?”他走近几步,声音温和。
我点点头,“是有一些心得。”
他微微一笑,“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明白——这场交易,果然只是个开始。
那天晚上,我坐在灯下翻看《太医局药膳方》,脑海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唐晓梅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安,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村里王婶的电话,说有人看见几个可疑的人在我家附近转悠。
我心中一紧,立刻把母亲和弟弟叫醒,叮嘱他们不要出门,然后自己拿起放在床边的小木棍——那是系统奖励的防身技能训练用的,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我己经练了好久。
天刚亮,院子里果然传来脚步声。
我站在窗边,透过缝隙看到三个壮汉站在院门口,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铁棍。
“开门!”那人粗声喊道。
我没有应声,悄悄走到门后,打开一条缝。
“你们想干什么?”
“少废话!”那人一脚踹过来,门猛地被踢开,灰尘扑面而来。
我迅速闪到一边,趁他们冲进来的瞬间,手腕一抖,手中的木棍精准地敲在领头人的手腕上,他痛呼一声,铁棍掉在地上。
另外两人见状,挥拳朝我扑来,我侧身一闪,借着墙角的支撑力跳起一脚,正中一人胸口,他踉跄着撞到墙上。
最后一人反应最快,拔出一把小刀就朝我刺来。
我迅速后退一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但他己经逼近,刀锋离我脸颊只有一寸。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怒喝:“住手!”
是村支书来了。
那三人见势不妙,丢下武器就想跑,但己经被赶来的村民们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村支书皱眉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指着那三人,“他们是唐晓梅找来的。”
“胡说八道!”唐晓梅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一脸不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昨天不是还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我偷药材吗?”我冷笑一声,“这些人是你找来的,还想赖账?”
“有证据吗?”她昂起头,语气咄咄逼人。
我看着那三个人,“你们是不是她雇的?答应给你们什么好处?”
其中一人低头不语,另一个却忍不住开口:“她说……她说只要我们把你打一顿,就给我们每人一百块钱。”
人群哗然。
村支书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唐晓梅,你还有什么话说?”
唐晓梅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太过分了!”村支书怒道,“欺负一个女孩子,还是自家亲戚!”
唐晓梅终于忍不住,甩头就走,边走边回头狠狠瞪我一眼,“唐晓棠,你给我等着!”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几天后,我在镇上买调料的时候,又碰上了她。
她站在供销社门口,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穿着皮夹克,眼神阴狠。
“这次,我要让你彻底完蛋。”她低声说道,声音冷得像冰。
我笑了笑,“随便你,反正我己经习惯了。”
说完,我拎着包走出供销社,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回到家后,我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又把系统奖励的防身技能重新复习了几遍。我知道,唐晓梅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当天夜里,我家院子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轻手轻脚地摸到窗边,借着月光看到两个人影蹲在墙角,似乎在撬锁。
我悄悄打开后门,绕到他们身后,手中握着一根短棍。
“谁?”其中一人警觉地回头。
我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棍子砸在他肩上,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人吓得拔腿就跑,我追上去,一脚踢中他的小腿,他重重摔在地上。
这时,村支书带人赶到了。
“又是她指使的?”我问。
“是……是她给了我们钱,让我们来偷你的药方。”地上的人颤抖着说。
村支书气得脸都青了,“这回,我非得把她送派出所不可!”
唐晓梅被带到村委会时,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疯了吗?”我看着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咬着嘴唇,眼里满是怨毒,“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赢一次。”
她的声音哽咽,眼中竟泛起泪光。
我看着她,心里竟有些复杂。
“你从来都不是输给我,”我轻轻地说,“你是输给自己。”
她愣住了。
村支书宣布要对她进行严肃处理,并通知了她父母。
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大家对她的看法也变了。
而我,则继续研究我的药膳,日子一天天过去,风平浪静。
首到某天,我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纸很旧,字迹歪歪扭扭:
“小心,她还没放弃。”
我盯着那句话,手指微微收紧。
屋外,风吹动了窗帘,夜色浓重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