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苏蘅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动。
她抓过手机时,发现身侧的位置己空——顾砚之早醒了,床头留着半凉的黑咖啡。
墓园监控室的门被推开时,管理员正揉着眼睛输密码。
顾砚之将律师证拍在桌面:“调昨晚十点到十二点的录像。”
屏幕上的雪花点逐渐清晰。
松树下那道黑影转身时,帽檐滑落半寸。
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是陆天明。
那个总戴着金丝眼镜、替周延送过三次“和解协议”的私人调查员。
“查他的背景。”她转身对顾砚之说,“秦思遥的资料库应该有。”
二十分钟后,元盛律所顶楼。
秦思遥将平板推过来,屏幕上是陆天明的简历:“国际情报机构特训生,三年前脱离编制,接的活全是企业继承权争夺。”她点出照片里的细节,“每次行动现场,都有人拍到这种徽章。”
照片放大,龙形刻痕在镜头下泛着冷光——和墓园黑影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苏蘅抓起车钥匙:“去城南档案馆。”
陈泽远的格子间堆满牛皮纸袋。
苏蘅把徽章照片推过去时,他推了推眼镜:“找老资料?行,我调二十年前的企业法律顾问协议。”
档案架在三人推动下发出吱呀声。
苏蘅的指尖扫过泛黄的纸页,突然顿住——某份附件边缘,龙形刻痕与照片完全重合。
“标注是‘晨星会’。”陈泽远凑近看备注,“没注册过,但并购案里总有人提。说是操控继承人更替……”
“叮——”
林小满的视频通话弹进来。
她的马尾沾着海风,身后是锈迹斑斑的港口:“我翻到之前被威胁时存的短信,陆天明的联络点在B区17号仓库!”
顾砚之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带李牧去,我跟苏蘅随后到。”
废弃仓库的铁门卡着半截铁链。
苏蘅戴上橡胶手套推门,霉味混着机油味涌出来。
林小满举着手机闪光灯照向角落——铁柜里整整齐齐码着文件夹,最上面那份写着“晨星会成员通讯录”。
“资金流向图在这儿!”李牧扯开帆布罩,墙上贴着的A3纸被风掀起一角,“顾氏、瑞丰、还有……”
苏蘅翻着从铁柜里抢出的资料,突然听见手机震动——是律所前台:“苏律师,赵启明……赵律师死了。”
赵启明家的书房还飘着咖啡味。
他趴在书桌上,右手边的马克杯翻倒,褐色液体渗进地毯。
苏蘅蹲下查看,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着未发送的邮件:“我己经知道你们是谁。”
“心源性猝死?”她抬头看向法医,“他上周刚做过体检,心脏没问题。”
顾砚之的手机在这时亮起,是安保部的消息:“所有重点人员己加派保镖,林小姐的工作室装了新监控。”
深夜十一点,苏蘅的公寓客厅堆满资料。
陈泽远推了推眼镜,指着资金流向图上的红点:“晨星会渗透了七家上市企业,还有……”他顿了顿,“顾老夫人二十年前的法律顾问,现在是法院前副院长。”
秦思遥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
林小满攥着热可可的手在抖:“所以我爸被威胁、仓库被烧……都是他们在推?”
林小满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刷白:“未知号码……”
苏蘅的神经瞬间紧绷:“开免提。”
电流杂音里,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话筒:“苏律师,你们己经走得太远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人耳膜发疼。
顾砚之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苏蘅抓起车钥匙:“去律所,把所有证据备份。”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楼下。
驾驶座上的人摸出手机,对着公寓窗户按下快门——龙形徽章在仪表盘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