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病房里的约定】
消毒水气味弥漫的病房里,陈小雨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撒娇:“哥,你答应过的!”她晃着打石膏的右腿,石膏上画满林星眠上周探病时留下的卡通外星人——那是她化疗期间唯一的笑脸。“等医生批准了再去…”陈大壮低头削苹果,刀锋在果肉上划出流畅的弧线,像他给健身房学员调整拳击姿势般精准。“批准啦!”小雨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主治医师刚发的消息:「周末可短途出行,注意右腿防护」。她狡黠地眨眨眼,“苏姐姐说给我留了草莓蛋糕,程野哥哥答应教我修电脑,星眠姐姐要带我写生——”陈大壮手一抖,苹果皮断在垃圾桶边缘。他想起三天前公寓群聊:程野:「@所有人 周六全体断网,我要测试新服务器」林星眠:「(猫咪炸毛图)敢动我数位板跟你拼命」苏软软:「(′?_?`)小雨要来…」三秒后群消息刷屏:程野:「服务器改周日」林星眠:「买新颜料盒当礼物?」陈大壮望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把“他们随口哄你的”咽了回去,只揉乱她细软的头发:“带你去抓外星人。”
【2. 姐夫认证计划】
周六清晨七点,咸鱼公寓爆发三年未见的整洁度。“这堆电路板再堆门口,我就把它们砌进承重墙!”林星眠踢开程野工作室门时,对方正用焊枪修补游戏手柄——那是小雨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按键被按得凹陷发亮。程野头也不抬:“承重墙在东北角,建议砌到非承重墙,方便我拆墙取证告你。”“程野哥哥——”脆生生的呼唤撞碎火药味。小雨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半人高的钢铁侠模型,陈大壮气喘吁吁扛着轮椅上五楼。程野的焊枪“滋啦”冒烟。三秒后,他扯下沾机油的工作围裙塞进床底,变魔术般摸出盒泡芙:“糖分能促进癌细胞凋亡。”——昨夜他翻遍医学论文的结论。林星眠瞪圆眼睛看小雨被程野抱上沙发。女孩献宝似的打开画册:“看!我设计的姐夫评分表!”满页Q版头像下是打分栏:陈大壮(哥):厨艺★★★★★ 浪漫☆程野(哥):智商★★★★★ 温柔★“温柔分低是上次你说我画的恐龙像变异土豆!”小雨戳程野胳膊,后者僵硬地往她嘴里塞泡芙。林星眠憋笑憋到内伤,没注意陈大壮耳根通红:“小孩子胡闹…”“才不是!”小雨翻开新页面,画着穿婚纱的小人和穿西装的火柴人,“等哥找到嫂子,我要当花童!”她突然指向程野,“程野哥哥当我姐夫好不好?”“咳!”程野被泡芙呛得惊天动地。苏软软恰巧端蛋糕出来,闻言手抖,奶油“啪嗒”砸进程野刚修好的手柄接口。
【3. 分数战争与披萨外交】
午后阳光晒化阳台多肉时,小雨摊开数学卷子哀嚎:“为什么追击问题要算狗跑多少米!狗狗做错什么了!”“假设小明速度是x…”林星眠在草稿纸上画火车,车头刚勾完就发现画成卡通版。“用速度差除以时间!”陈大壮擦着健身器械探头。“设未知数更严谨。”程野放下电路板。小雨眨巴眼睛:“星眠姐姐说画图最好懂~”林星眠硬着头皮画跑道,三分钟后纸上出现追火箭的恐龙。程野嗤笑:“侏罗纪数学?”“你行你来!”林星眠摔笔。五分钟后,小雨看着程野写的「设t为相遇时间,v?、v?为速度变量」泫然欲泣。陈大壮叹气:“比如哥骑电动车追偷外卖的贼…”“哥上周追了三条街!”小雨瞬间复活,“贼速度是15km/h,哥起步速度20km/h但电动车旧了会减速…”程野挑眉:“减速函数?”“用分数呀!”林星眠夺回笔,“把路分成披萨!”她画了个圆切成六块,“贼跑一块的时间,你哥能跑一块半…”“可题目是首线呀?”小雨戳戳扇形。客厅陷入死寂。苏软软缩在窗帘后疯狂码字:「角色A把追击问题画成披萨,反派B冷笑说这是拓扑学灾难…」“叫外卖吧。”陈大壮拯救僵局,“小雨想吃什么?”“披萨!”女孩举着扇形纸欢呼。程野突然起身:“冰箱有手擀面,我煮。”林星眠见鬼似的看他进厨房——上次程野煮面把烟雾报警器浇灭了。
【4. 厨房里的数学审判】
当程野第三次把盐罐当糖时,林星眠忍无可忍:“三勺糖够了!”“菜谱写糖与盐比例1.5:1。”程野盯着手机。“比例是质量比不是体积比!”林星眠抢过盐罐,“而且你用的是汤勺不是量勺!”陈大壮探头:“需要帮忙吗…”“让他算!”林星眠把围裙甩程野身上,“密度2.16g/cm3的盐和0.87g/cm3的糖,用圆柱体汤勺舀取时…”程野突然扣住她手腕:“汤勺底面半径3.4cm,深1.2cm,糖勺实际质量≈π×(3.4)2×1.2×0.87≈38g,盐勺≈π×3.42×1.2×2.16≈94g,比例38:94≈1:2.47,与目标比例1.5:1偏差率64.7%——”林星眠僵成雕塑。“所以,”程野把盐罐塞回她手里,“该放多少克?”苏软软在厨房门缝偷拍,微信秒传创业群:软软:「程野逼星眠算盐糖比QAQ」投资人老王:「???这俩来我食品检测实验室上班吧」小雨摇轮椅过来时,正看见林星眠把盐罐砸向程野:“按你智商就该孤独终老!”“孤独好过教孩子画披萨追贼。”程野侧身躲开,盐洒了满地。小雨“哇”地哭出声:“你们别吵架!我不吃披萨了!”陈大壮抱起妹妹哄:“哥给你煮面疙瘩…”“不要!”小雨抽噎着抓过程野衣角,“程野哥哥当我姐夫就不能和星眠姐姐吵架…”死寂中,苏软软文档弹出新章节标题:《天才儿童驯养指南——论如何用姐夫悖论攻克数学》。
【5. 石膏上的全家福】
夜风卷走厨房硝烟时,小雨在石膏上画下全家福:陈大壮扛着电动车当超人,苏软软头顶悬浮蛋糕,程野和林星眠背对背生闷气,中间用彩虹连着。“这是程野哥哥的温柔分,”小雨在彩虹旁写+1,“煮糊的面疙瘩也好吃!”林星眠蹲下帮她调色:“数学题…”“星眠姐姐的披萨最好玩!”小雨蹭她满手颜料,“我们班长只会说‘公式背就完了’。”程野突然递来热牛奶:“糖盐比例精准的。”林星眠瞪他,却见小雨就着他手喝了一大口,奶渍糊满程野袖口。阳台传来陈大壮打电话的声音:“爸,小雨腿没事…相亲?再说吧。”小雨笔尖顿住,在画角落下小字:「缺个嫂子」。苏软软默默保存文档,结尾写道:“孩子比大人更懂——爱不是满分答案,是愿意为你错一遍的勇气。”月光爬上石膏画时,程野突然敲林星眠房门:“追击问题的新解法。”纸上画着首线跑道,小偷标着“现实”,陈大壮车头写着“亲情”,终点站是戴花环的小雨。“比例没错。”林星眠指着彩虹桥两端背对的小人,“温柔分迟早会满。”程野推眼镜转身,却撞倒她颜料架。蓝紫色泼满画纸时,两人看着交融的色块突然大笑。夜风里,小雨的石膏画静静凝固着那个夏天——咸鱼公寓的数学战争,终是败给了一道无解的亲情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