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闻言，目光沉沉地看向王大娘子。王大娘子被看得心慌，急忙辩解：“我何时派人盯着她吃补品了？”
“哦……我倒想起来了，原是因为这府里出了家贼！若不是你姐姐总把吃穿用度省下来接济娘家，我何苦操这份心？”
“我不过是不想让她委屈了盛家的血脉，盯着她不许挪用了明兰的东西接济娘家，难道有错了？”
王大娘子神色一凛，重新端坐在太师椅上，锦帕往膝头重重一搭：“我不过是让丫头盯着些，难不成准备膳食、盯着她进食这些事，也是我亲手做的？”
她杏眼圆睁，冷笑道，“我倒要好好算算，她背着人偷偷往娘家送了多少好东西！”
卫姨娘妹妹被噎得说不出话，盛纮己沉着脸唤道：“明兰，过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明兰却倔强地扭过头，颈间青筋微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姐姐也是为盛家生孩子才丢了性命啊……”卫姨娘妹妹突然瘫坐在地，哀哀哭嚎。
“盛大人即将赴京，往后我连姐姐唯一的骨血都见不着了……我不要府上的东西，只求大人彻查此事，给我们卫家一个公道！”
话音未落，下面跪着问话的婆子嗫嚅着开口：“大人，不是奴婢多嘴……那日卫姨娘把下人们赶出去后，和六姑娘大吵了一架，六姑娘跑出去没多久，屋里就传来喊疼声……”
“快点！”王大娘子拍案而起，“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婆子浑身发抖，哆哆嗦嗦道：“奴婢们想去请稳婆，又不敢擅离，只能让小丫头跑腿。等稳婆赶来，卫姨娘……躺在床上，己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娘子问起难产缘由，奴婢们实在不敢隐瞒，那日六姑娘跑出去后，卫姨娘一首没有喊人，我们也不敢擅自进去，首到晌午……”
此言一出，明兰如遭雷击，小脸瞬间没了血色。盛老太太突然出现，快步上前，将浑身发冷的明兰揽入怀中，目光如刀扫过众人：“大娘子怎么把几个丫头也带过来了，这外面吵吵嚷嚷的冲撞了几个丫头可还得了？”
“来人，把几个丫头送回去。”房妈妈抱着明兰，牵着如兰的手，领着墨兰退了出去。
她缓了缓语气，转头对盛纮道：“让人先把卫姨娘妥善迁葬，再给卫家些银钱安置。往后卫姨娘的坟茔，就劳烦卫家看顾了。”
盛纮点头同意，王大娘子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应道：“是，母亲。”
老太太随后对着卫姨娘妹妹语气温和：“明兰以后就养在我膝下，你放心。”
事情处理好之后盛家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盛老太太称病免了众人请安，实则是明兰回房便一病不起。老太太悉心照顾。
王大娘子也无心计较，她还要打发奴仆，处置家务。
墨兰乐得清闲，躲在林栖阁里捣鼓花露精油，给林噙霜调配的那瓶用上后，竟衬得她面若桃李，更胜往昔娇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