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顺着剑柄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于少卿死死咬住牙关,冷汗浸透了后背,听着玉佩与烛龙臂共鸣的嗡嗡声,仿佛有头巨兽在耳边咆哮。巷口的火把红光越来越近,锦衣卫的呼喝声像毒蛇吐信,嘶嘶逼近。
他忍不住回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那次执行任务,敌人的埋伏如天罗地网,就在命悬一线之际,贴身玉佩突然发烫,一股奇异的力量如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当时只顾着逃命,哪能想到这玉佩里藏着这么多秘密?还有和袁崇焕相处的日子,老督师盯着玉佩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现在想来,满是玄机。
“嘶 ——” 玉佩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于少卿差点松手。刺眼的强光中,玉佩竟像活了过来,扑棱着 “翅膀” 飞出庙外。他想要追,肋下的箭伤却一阵剧痛,鲜血瞬间染红了掌心,疼得他眼前首冒金星。他踉跄着扶住庙柱,喘息间瞥见玉佩悬浮在空中,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宛如活物般游走。
“哗啦 ——” 瓦片碎裂声响起,数十名锦衣卫呈扇形围了上来。千户户首踩着满地碎瓦,绣春刀冰凉的刀刃贴上于少卿的后颈:“于大人,这次看你还往哪儿逃!”
于少卿喉结滚动,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剑柄上,激起细微的水花。身后锦衣卫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混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余光瞥见玉佩悬浮的轨迹,那金色纹路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仿佛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于少卿的心沉到了谷底,看着锦衣卫们寒光闪闪的刀刃,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他缓缓转动手腕,把剑柄攥得更紧,心里己经盘算好,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一支淬毒弩箭精准地钉入锦衣卫咽喉。“接着!” 破庙梁上黑影一闪,孙福甩出一柄精钢匕首。于少卿本能地接住,刀刃划出一道寒光,割开逼近的绣春刀锁链,借力旋身,刀光闪过,一名锦衣卫的脚筋应声而断。
孙福带着十几个江湖客从庙后杀出,兵器五花八门,有判官笔、九节鞭,甚至还有烧火棍,可配合起来却默契十足,打得锦衣卫阵脚大乱。“东南角暗巷!” 孙福甩出三枚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开来。于少卿捂着伤口,咬牙狂奔,身后传来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月光下,吴三桂骑着马飞驰而来,铠甲上血迹斑斑,烛龙臂上的玉佩正发出金色光芒,和烛龙臂共鸣着。“锦衣卫分兵追来了!快走!” 吴三桂勒住缰绳,把备用马匹的缰绳抛给于少卿。两人策马狂奔,于少卿心里五味杂陈,既感激吴三桂救命之恩,又对前路充满担忧。
在废弃仓库里,于少卿开始包扎伤口:“吴兄,今天要不是你……”“别说话,先处理伤口。” 吴三桂皱着眉打断他,“锦衣卫不会善罢甘休。”
于少卿一边包扎,一边忧心忡忡:“吴兄,我怕连累你和家人……” 吴三桂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也想过,可一想到袁督师的下场,还有咱们的誓言…… 只是这路,难走啊。”
话还没说完,一道光芒猛地扑向吴三桂的烛龙臂,玉佩牢牢吸附上去,烛龙臂发出轰鸣。吴三桂瞪大了眼睛,战马受惊长嘶,前蹄高高扬起。“这是怎么回事?” 他拼命想扯下玉佩,可玉佩纹丝不动。
于少卿也惊呆了,脑海中闪过天牢密会、玉佩的种种异常。难道这玉佩和烛龙臂真有什么神秘联系?和九芒星的阴谋又有什么关系?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吴三桂强压下震惊,仔细查看后发现,玉佩的纹路和烛龙臂上的符文竟然隐隐呼应,烛龙臂一动,玉佩就跟着发光。“这玉佩不简单,和烛龙臂之间的力量,恐怕不一般。” 他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好奇。
于少卿凑近,看着玉佩上蠕动的细密纹路,脸色凝重:“自从袁督师出事,这玉佩就不对劲。在天牢时,它还映出过奇怪的光影,可惜当时没机会细看。”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光芒大盛,吴三桂手臂青筋暴起,疼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于少卿伸手去扶,却被一股力量狠狠弹开。两人惊恐对视,追兵的火把己经近在眼前,而这神秘力量,正在失控!
“往山林深处走!地形复杂,能躲追兵!” 于少卿大喊。吴三桂却摇头,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去边境!我旧部在那儿,能接应!进山林就是死路!”
“边境那么远,全是锦衣卫关卡!你怎么知道旧部没被收买?” 于少卿急得声音都变了。吴三桂双眼通红,怒喝道:“你懂什么!他们是过命的兄弟!”
就在这时,吴三桂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一枚透骨钉擦着耳畔飞过,钉入土墙。“不能再吵了!” 吴三桂死死拉住缰绳,“再犹豫,都得死!”
于少卿咬咬牙,无奈道:“先找地方躲躲,再商量!” 两人拐进小巷,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如雷,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