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薄带人迎战张辽,却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张辽对手,只得以并未休息好、并未用早饭为由,撤回营中。
此刻,营寨中火头军己经做好早饭,众人来不及多想,先填饱肚子再说。
“将军,剩余粮草不多,我等要向主公催粮才是。”副将担心在粮草用尽之前未能攻下琅琊城,于是提醒雷薄提前向袁术求取粮草。
“不必!”雷薄摆摆手阻止道:“适才与张辽那厮对战,是因为本将军未用早饭,这才让他占了便宜。稍后再战,本将军定取了那厮首级。”
雷薄有自己的考量,如今寸功为例,便前去催粮,袁术定会询问缘由,若是他知晓自己被张辽烧了营帐和粮草,定然会龙颜大怒,降罪于己。还不如趁袁术尚未知晓,攻下琅琊城来,既能补充粮草,又能在袁术面前有个交代。
待雷薄整军来到琅琊城下,张辽己经关闭城门,整暇以待。
“张辽,你这贼厮欺我空腹。如今本将军己经填饱肚子,你可敢下来与我一战?”雷薄瞪着大眼睛喝骂道。
“哦?你填饱肚子了?那就多喊几声吧。”张辽并无出城的打算。
“好贼子,欺我太甚!”雷薄大怒,急忙摆开兵马,命人开始攻城。
张辽丝毫不慌,命麾下兵马备好滚石、檑木,以及刚刚烧开的金汁。
袁兵虽然昨夜并未休息好,仍有几分疲劳,但想到昨夜被对方戏耍,胸中怒气顿起,便搭上云梯,擎着兵器向城头爬去。
“啪——”滚石、檑木纷纷从城头落下,砸在袁兵身上,手脚折断、脑浆崩裂。
“哧——”滚烫的金汁泼在身上,烫的袁兵鬼哭狼嚎。
更重要的是,金汁乃是粪水烧开,烫伤身上皮肤后,会感染风邪而死。
雷薄见袁兵被阻,气的怒发冲冠,便吩咐攻城车、投石机一起攻打。
张辽冷静应对,虽然麾下有不少士兵身死,相对于袁兵来说,伤亡比例不到一比五。
攻城战持续了两个时辰,雷薄见今日不能攻下琅琊,只得收兵,留下数千兵马守住各城门,而他带人回营歇息。
回营之后统计伤亡,此番攻城的袁兵竟然伤亡高达五千人。
“为何伤亡这般多?”雷薄大怒,莫非面前的副将欺骗自己?
“将军,士兵没有歇息够,前面攻城全凭一股怒气。那张辽虽是反复小人,却有几分能耐,守城措施稳妥无比,此消彼长之下,这才有如此高的伤亡。”副将也很无奈。
“嗯,原来如此。”雷薄点点头,伤亡稍多一点正常,不仅能消耗敌方兵力,还能省点粮草。
“今晚安排好值夜,却再被张辽如此轻易的闯进营寨,值夜的全营士兵全部斩首!”雷薄对着副将吩咐道。
若是昨夜守寨门的士兵未开小差,那营中肯定会做出准备,损失定然不会这般大。
“遵命!”副将拱手下去安排。
夜深了,张辽并未前来骚扰,雷薄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没想到,营寨之中还是不得安宁。
“啊!”一名袁兵的哀嚎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甚是突兀。
“什么情况?”副将急忙带人前去查看。
此刻,那几座营帐中的袁兵己经闹翻了。
“小子,你为何杀人?”
“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一刀砍死了老陈。”
“什么?是他!”
“他是张辽的奸细!”
“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杀了他!”
经过昨夜的折腾与白日的对战,袁兵对张辽兵马甚是痛恨,此刻听说此人可能是张辽派来的奸细,众人纷纷怒不可遏,来不及分辨是非真假,便擎着刀将他砍死。
“不是我。啊~”那人不知为何平日里的战友会和自己拔刀相向。
“肯定还有张辽的奸细混入营中,快去禀报雷将军!”
“走,我们去杀奸细。”有人晃着手中长刀呼喊道。
“不错,张辽狗贼不敢接受雷将军挑战,尽使这些小人手段,我们要把张辽的奸细杀光!”
“杀!杀!杀!”
袁兵纷纷从营帐中冲出来,见谁都是贼眉鼠眼不像好人,便要挥刀砍死。
对方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急忙挥刀抵挡。
双方互拼起来,却听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众人更不敢大意,不管对方是不是奸细,都不能让他伤了自己。
待副将赶到出事的地点,己经有数千人参与厮杀。
“什么情况?”副将高声喝问道。
“将军,有奸细混进营中,杀了我们许多士兵。”
“不错,他就是奸细!”
“我不是,你才是,我刚才看到你杀了陈老三。”
“是你杀的。”
那两人争着争着便又动起手来,却没提防身旁突然有人一刀砍在左侧那人后背。
“哼,就是你这个奸细,我们都看到了。”
袁兵眼神不善,看谁都像奸细,即使副将在场,厮杀也未被制止。
“啊!”副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哀嚎声,原来是副将带来的十名士兵也有问题,一人被砍翻在地,其余人瞬间慌了手脚,来不及细细盘问,便抽刀与身边之人厮杀。
“住手,都放下兵器!所有手持兵器者,格杀勿论!”雷薄及时赶到,随即高声喝道。
有的袁兵闻言丢掉兵器,却被黑暗中的长刀砍翻在地,吓得袁兵人人自危,谁还敢丢掉兵器?
“杀!”雷薄狠下心来,对着带来的执法队吩咐道。
“将……将军,这起码有两千人了啊?”副将大吃一惊:“要都杀掉?”
“有奸细混入其中,我等无法分辨,若是不快速处理,定然波及整个营寨。”雷薄也没有办法,奸细的脸上又没有写字,也没有时间仔细分辨,只得将有问题的这些人一同处理掉。
“兄弟们,雷薄要杀死我们,然后投降张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面前的人群里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不错,兄弟们,如今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不如杀出营去逃命!”
“是谁喊的?把他揪出来!”雷薄一听,这喊话的一听便是奸细,若是能把他捉住,逼问出潜入营寨的敌军数量,那便不用将面前之人全部杀死了。
“兄弟们,雷薄不让我们活命,我们赶紧逃吧!”
“快走,慢了就被杀死了!”
黑夜之中,有人高声呼喊,再加上雷薄的确说过要把人全部杀死,面前这些人瞬间暴走,西处逃散。
“都给我回去!”雷薄身旁的执法队长高声呼喊道,砍翻几名在身边逃走的袁兵,却也被黑暗中的长刀砍伤。
眼看波及的袁兵越来越多,副将只得提醒道:“将军,不如重立营寨,好好盘查后再让他们进入。”
“这大半夜的,去哪里另立营寨?”雷薄叹息道:“忍忍吧,忍到天亮就好分辨奸细了。”
雷薄等人只得紧紧待在亲兵的护卫中,以免受到波及,至于其他人,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