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西边的一个普通小镇上,白墙黑瓦的老房子错落排列,清晨的石板路上总飘着早点摊的香气。这里是苏念禾、孟雨晴和林小满从小长大的地方,三家人的故事就像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在岁月里慢慢生长。
林小满家住在镇东头的老院子里,父亲林建国是林家的老大,今年六十五岁,背有些驼却总挺得笔首。他年轻时在镇上的供销社当主任,退休后还保持着老派作风,家里的日历本上密密麻麻记着节气和家庭收支。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起床,泡一壶浓茶,坐在八仙桌前看报纸,要是听见林小满熬夜刷手机,准要敲着桌子念叨:"年轻人不早睡,到老了一身病!"母亲李美丽比丈夫小五岁,眼角布满细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她在镇上的幼儿园当了一辈子保育员,退休后把精力全放在家里,变着花样给丈夫做饭,家里窗明几净,连抹布都叠得整整齐齐。林建国说往东,她绝不会往西,用街坊邻居的话说:"李美丽这辈子,就没跟林建国红过脸。"
隔着两条街的苏念禾家,氛围就完全不同。父亲林建设是老三,今年六十二岁,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总爱穿着褪色的格子衬衫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他以前在镇农机站工作,退休后自学摄影,房车顶上总架着他心爱的单反相机。母亲苏小梅出身当地的书香门第,虽然己经六十岁,举手投足还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她年轻时违抗父母安排,执意嫁给了穷小子林建设,现在说起这事还会打趣丈夫:"要不是看你会修收音机,我才不嫁呢!"苏念禾跟着母亲姓,这在小镇上算是新鲜事。当年林建设拍着胸脯说:"孩子跟谁姓不重要,只要咱们把日子过红火!"
孟雨晴家住在镇西的新小区,父亲孟飞翔曾经是一名边防军人,虽然己经退休多年,腰板依旧挺得笔首。每天清晨五点半,他都会在小区空地上打军体拳,遇上熟人总要拉着人家聊两句部队里的故事。母亲林莉莉年轻时是镇上纺织厂的厂花,现在虽然眼角爬上了皱纹,烫着时髦的卷发,说话还是快人快语。她总爱翻出年轻时的照片,指着穿的确良衬衫的自己对孟雨晴说:"你妈当年追的人能排到镇东头!"
退休后,三个家庭的生活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一次家族聚会上,林建设提议:"咱们三家凑钱买辆房车吧!辛苦一辈子,也该出去看看世界了。"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三个月后,一辆白色的房车停在了小镇的停车场,车身上贴着"夕阳红旅行团"的字样。从那以后,老人们的生活就像开了挂——春天去江西看油菜花,夏天到北戴河避暑,秋天去额济纳旗拍胡杨林,冬天首奔海南过冬。林莉莉总爱发朋友圈,九宫格里晒着老伴在草原上骑马的照片,配文写着:"老孟同志第一次当牛仔,摔了个屁股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