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训练场位于村子后方的打谷场上,这里原本是村民们收获季节晾晒谷物的地方,现在被临时改造成了训练场地。
万里来到训练场,领到了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这把枪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枪托上的木头经过长时间的使用,己经被磨得发亮,仿佛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岁月。
万里双手握住步枪,感受着它的重量。这把枪沉甸甸的,给他一种踏实的感觉。他知道,这不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份责任和信任。
“瞄准的时候,呼吸要平稳。”教官站在一旁,大声地对万里说道。教官是一位退伍老兵,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听起来有些粗犷。
万里按照教官的指示,趴在地上,脸颊紧贴着冰凉的枪托。他透过准星,望向远处的靶子。靶子在阳光下泛着白光,显得格外醒目。
万里的手指轻轻扣在扳机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修车铺里的时光。那些精密的发动机零件,每一个都严丝合缝,就像这把步枪一样,需要精确的操作和配合。
他喜欢那种严丝合缝的感觉,无论是修理汽车还是射击,都需要高度的专注和技巧。现在,他要将这种感觉运用到射击中,让准星、缺口和靶心三点连成一线。
"砰!"
枪声响起,远处的靶子应声而倒。
"好!"教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是个好苗子。"
训练结束后,万里去村卫生所给父亲抓药。他在家门口遇到了她,她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野菜。
"听说你当上民兵了?"她笑着问。她的辫子垂在胸前,发梢还沾着露水。
"嗯。"万里点点头,"你呢?
“听说你高中没毕业就不上了?”
“对,高中成绩不好,不想上了,去年土地改革家里面分了二亩地,母亲忙不过来,我在家里帮母亲操持着农活”
她说完挎着篮子转头向那座青砖砌起来的桥上走去。
走到桥中间她回头看了看,万里己经回家了。她站在桥中央,望着空荡荡的路上,轻轻叹了口气。篮子里的野菜还带着泥土的清香,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鲜嫩。
家里炊烟袅袅升起。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继续向桥那头走去。桥下的溪水潺潺流淌,倒映着她孤单的身影。
走到桥头时,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等等!"万里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这是我娘做的烙饼...你也吃吧。"
她愣了一下,接过还温热的油纸包。两人的手指在晨雾中短暂相触,又飞快地分开。
"谢谢。"她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你...明天还去训练吗?"
"去。"万里挠了挠头,军绿色的制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不过晌午就能回来。"
她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你有空的时候来我家玩””
"我知道。"万里打断她,声音突然坚定起来,"好"
晨风吹过,桥头的野花轻轻摇曳。她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映着朝阳的光。
他爷爷运来是在 1978 年年初的时候离开人世的。当时,老人的身体己经非常虚弱,但他却一首强忍着病痛,不愿意去医院看病,生怕花冤枉钱。就这样,他在床上硬撑了三天,不断地吐血,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
在这三天里,他和他的父亲一首守在爷爷的床边,眼睁睁地看着爷爷遭受病痛的折磨,却无能为力。他们只能不停地祈祷,希望爷爷能够好起来。然而,爷爷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己经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和他们交流。
在这期间,镇上的医生也来了三次,但每次都查不出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无奈和绝望,因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救治爷爷。最终,爷爷在他们的陪伴下,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1978年在万里当上民兵的第二年刚刚进入初秋的一个午后村支书老胡找到了他
“万里,因为你是中专毕业,识字多,这一年在我们村里就你表现最好,村里面决定让你去县城里面去学习,将来征兵入伍,有机会立个功回来,也为了你们家光荣耀祖。”
万里激动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好……好……好,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你小子,回去等通知吧,应该就是这几天。”
老胡笑了笑说道
看着万里离去的背影,老胡觉得他是个人才,在这破乡村里面待着有点可惜了!
他去县城培训的时间是在村支书找他过后的第十五天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