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8月26日下午,京城的暑气尚未消退,三环内别墅的庭院里,喷泉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童诗涵坐在葡萄架下翻阅商业简报,忽然听见门铃叮咚作响,透过落地窗,她看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庭院——后座上熟悉的身影,竟赫然是本该在杭城坐镇食品集团的母亲童芳。
车门打开,童芳身着藕荷色真丝旗袍,外搭一件米色亚麻披肩,优雅地走下车。更让童诗涵惊讶的是,15岁的童舒像只欢快的小鹿般从另一侧跳下来,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书包带子上还挂着她新设计的汉堡造型钥匙扣。
"妈?小舒?你们怎么突然来了?"童诗涵快步迎上前,目光在母女俩身上来回打量,"杭城的公司......"
"有你爸和奶奶盯着,还能出什么乱子?"童芳笑着将女儿搂进怀里,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杭城特有的水汽,"再说了,我家最忙的大忙人在京城,当妈的还不能来探探班?"她松开手时,指尖不经意地掠过女儿眼下淡淡的青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童舒早己蹦到葡萄架下,踮着脚去够垂落的葡萄串:"姐!我跟你说,这次来可不止探亲!"她转身时,书包里掉出一叠皱巴巴的图纸,"我改良的藕粉自动冲泡机模型图!就差找工厂打样了!"
童诗涵弯腰捡起图纸,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齿轮结构和电路设计,边角处还画着卡通藕粉小人,不禁莞尔:"小发明家这次又有新创意?"她展开图纸细看,发现其中竟巧妙运用了星芒汉堡自动化生产线的部分原理,心中暗暗赞叹妹妹的天赋。
三人走进客厅,王姨早己端来冰镇酸梅汤和杭城带来的定胜糕。童芳啜了一口酸梅汤,目光扫过客厅角落的保险柜:"诗涵,最近和霍家的合作......"
"妈,这事保密等级是最高级。"童诗涵下意识压低声音,瞥了眼正埋头吃糕点的童舒。
"放心,我还能不知道轻重?"童芳轻轻拍了下女儿手背,"我是想说,霍家老爷子当年受你太奶奶救命之恩,这份情谊是把双刃剑。商业场上,利益永远比恩情更长久。"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古朴的银锁,"这是你太奶奶留给霍家的信物,如今物归原主,你找机会交给霍伯。"
童诗涵接过银锁,指尖触到锁面上刻着的"平安"二字,仿佛穿越时空,看见太奶奶在战火中拼死护住霍家老爷子的场景。正思索间,童舒突然凑过来:"姐!我还带了个大惊喜!"她掏出大哥大,按下免提键。
"诗涵姐姐!"电话那头传来何炅充满活力的声音,"湘城星芒汉堡店举办'校园代言人'大赛,我把童舒妹妹的藕粉产品加进了比赛环节!现在网上投票可火了!"
童舒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姐你看!#霍家藕粉挑战#话题阅读量破百万了!好多网友说要众筹我的冲泡机!"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妈,我这次来京城,还想参加科技发明展!老师说我的设计有机会拿奖!"
童芳望着小女儿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你啊,天天折腾这些,功课落下怎么办?"
"才不会!"童舒翻开书包,掏出全是满分的试卷在姐姐眼前晃了晃,"我这次年级第一!而且我打算高中毕业后考清北,学机械工程!"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姐,你说我以后能不能进星宁的研发部?"
童诗涵刮了刮妹妹的鼻子:"就怕到时候你自己开公司,成了我的竞争对手。"她转头看向母亲,"妈,小舒的天赋真的很出众,我打算让她提前接触星宁的创新项目。"
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洒进客厅,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童芳看着两个女儿,恍惚间想起多年前在杭城老宅,诗涵蹲在灶台边研究汉堡配方,小舒追着面团满院子跑的场景。如今,大女儿己是商界传奇,小女儿也崭露头角。
"对了,宁宁最近在北大怎么样?"童芳突然问道。
"她在筹备一个关于老字号数字化转型的课题,"童诗涵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屏幕上,童宁正在和刘强东讨论京东与老字号的合作方案,"和刘强东的团队走得挺近,听说他们打算开发专门的非遗产品电商平台。"
童舒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姐!我能不能给这个平台设计logo?我学了新的设计软件!"她边说边冲向书房,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
童芳望着女儿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都长大了。"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散落的财经杂志,封面人物虽打了马赛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童诗涵,"诗涵,你总说要低调,但树大招风......"
"妈,我心里有数。"童诗涵将银锁小心翼翼收进保险柜,"最近李嘉诚一首在调查我,不过他不会得逞的。星宁的每一步棋,都藏在暗处。"她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追逐蝴蝶的童舒,"就像小舒的发明,看起来是孩子的玩闹,实则是未来商业的新可能。"
夜幕降临,别墅亮起暖黄色的灯光。童舒缠着姐姐演示华硕电脑的绘图功能,童芳则坐在一旁织毛衣,时不时叮嘱两句"别熬夜"。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童诗涵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霍家老伯。她走到阳台,按下接听键:"霍伯,我正准备联系您......"
晚风裹挟着夜来香的气息拂过,屋内传来童舒的笑声和母亲的嗔怪。童诗涵望着京城璀璨的夜景,突然觉得,在商海叱咤风云固然重要,但此刻这份难得的阖家团圆,才是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