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时,边关八百里加急撞破宫门。
林若瑶捧着鎏金密匣跪在御前,匣面虎头锁泛着尸斑。
裴昭指尖划过锁孔,暗红锈迹突然活过来——竟是干涸的脐带血!
紫玉髓在此刻暴动,胎记渗出三滴血珠,精准落入锁眼。
"咔嗒。"
虎头锁吐出半枚青铜虎符,符身纹路竟是未成形的胎儿脊柱。
林若瑶腹中幼子突然踹向气海穴,震得她撞翻烛台。
火光摇曳间,她看见符面映出边关守将的面容——那具被开膛的尸体腹腔里,蜷缩着与密匣同源的青铜匣!
子夜,林若瑶蜷在太医署剖解虎符。
银刀刚触到符身,符内突然传出战马嘶鸣。
胎动随声波激荡,幼子的心跳竟与马蹄声同频。
紫玉髓探出丝状触须钻进符缝,拽出团带胎脂的血肉——正是守将腹中死胎的残骸!
"娘亲...接好虎符..."
血肉突然开口,声音与冰窖女尸如出一辙。
林若瑶惊觉符内暗藏冰晶,晶体内封着三百匹青铜战马,每匹马腹都隆起着与她相同的孕纹。
幼子在此刻猛踢宫壁,符身裂纹蔓延长安舆图,最终停在她胎记处的凤凰眼瞳。
五更惊雷劈开夜幕。
林若瑶在暴雨中追查虎符线索,靴底突然黏住截脐带。
顺着血污寻至马厩,见白日运送密匣的驿马正在分娩——马腹中滑出的不是驹胎,而是具青铜铸造的婴尸!
婴尸脐带突然缠住她脚踝,紫玉髓应激爆出青光。
胎记处的凤凰振翅欲飞,却被婴尸口中吐出的青铜链锁住咽喉。
林若瑶在挣扎中摸到马槽暗格,里面堆满带牙印的虎符碎片,每片都刻着"裴"字暗纹。
寅时,林若瑶撬开冰窖暗门。
寒雾中浮着三百具冰棺,每具都封着孕妇尸身。
当她将虎符按上首棺时,冰面突然显影:二十年前的雪夜,少年裴昭被铁链锁在马厩,马奴们将烧红的虎符按在他孕脉处。
"原来虎符是这么来的..."
胎记突如烙铁灼烫,林若瑶看见自己腹部浮现同样的烙痕。
幼子发出战鼓般的心跳,冰棺群应声炸裂,所有死胎脐带汇聚成青铜巨蟒,蟒首赫然是裴昭的面容!
晨光染血时,林若瑶在铜镜里看见异变。
幼子脊柱穿透宫壁生长,化作青铜虎符嵌入她脊骨。
裴昭的嗓音穿透宫墙:"爱妃可喜欢这份聘礼?"他掌中托着枚跳动的心脏,心室表面刻满边关布防图。
最骇人的是西郊演武场方向。
三百匹战马同时难产,每匹都诞下青铜婴尸。
这些死胎的啼哭汇成军令,操控着边境三十万铁骑调转枪头。
而摘星楼顶的黑影正在收集马血,将其浇灌进冰湖女尸的子宫。
暮色吞没宫闱时,林若瑶撕开胎衣。
幼子的脐带自动蜷成虎符形状,末端连接着边关地图。
当地三十万铁骑的嘶鸣穿透云层,她腹中突然钻出青铜锁链,链条另一端竟拴着雪山之巅的冰棺。
裴昭踏着血月而来,手中虎符己成齑粉:"这江山,该用胎血重绘了。"
话音刚落,林若瑶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化作浴火凤凰扑向冰棺。
棺盖炸裂的巨响中,三百具青铜婴尸睁开竖瞳,它们的脐带正将整座皇城拖向雪山尸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