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五月的清晨,阳光透过老式洋房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早餐店。
我咬着煎饼果子的边缘,豆浆的热气氤氲在眼前,小林在旁边疯狂使眼色——陈淮谨和他室友张毅正朝我们这桌走来。
“早。”陈淮谨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身上还带着酒店沐浴露的淡香,头发半干,像是刚洗过澡。
“早。”我低头喝豆浆,假装没注意到小林在桌下踢我的脚。
张毅笑嘻嘻地凑过来:“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一口豆浆呛住。
陈淮谨抽了张纸巾递过来,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背:“慢点。”
服务员端上西碗豆腐脑,甜咸各两碗。
“甜的给念淇。”小林把碗推到我面前,“她只吃甜的。”
陈淮谨突然伸手截住:“她胃不好,早上不能吃太甜。”说完,把咸的那碗换给我。
张毅挑眉:“哟,这都知道?”
“初中她吃甜豆花胃疼过。”陈淮谨语气自然,舀了一勺辣椒油加进自己碗里,“记得带药了吗?”
我捏着勺子的手微微发紧:“……带了。”
小林在对面捂嘴偷笑,被我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脚。
“念淇,尝尝这个。”小林掰了半根油条递过来,“特脆。”
我刚要接,陈淮谨己经把自己的那根推到我盘子里:“这根炸得更好。”
两根油条并排摆着,小林的那根明显更金黄酥脆。
“……”我抬头瞪他。
他面不改色,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喉结滚动:“不信你对比。”
张毅看戏似的托着下巴:“要不我再去买一根?”
“不用!”我和陈淮谨同时开口。
小林“噗嗤”笑出声:“你俩默契度满分啊。”
茶叶蛋上来时,陈淮谨很自然地拿了一个开始剥。蛋壳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一点点脱落,露出光滑的蛋白。
“给。”他把剥好的蛋放在我碗里。
小林夸张地“哇”了一声:“我也要!”
陈淮谨头也不抬:“自己剥。”
张毅起哄:“区别对待啊淮哥!”
我盯着碗里那颗完美的茶叶蛋,耳根发烫,用筷子戳了戳:“……谢谢。”
“不客气。”他擦了擦手指,嘴角微微上扬,“习惯了。”
早餐接近尾声,陈淮谨起身去结账。
“我去吧。”我掏出手机跟上。
收银台前,他单手挡住我的付款码:“我来。”
“AA。”我坚持。
他低头看我,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江念淇。”
“嗯?”
“下次你请。”他扫完码,声音很轻,“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再约一次早餐。”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回酒店的路上,小林和张远故意走得很慢,很快和我们拉开距离。
“今天去哪?”陈淮谨双手插兜走在我旁边。
“意大利风情街?”我低头看攻略,“或者古文化街……”
他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回头。
晨光里,他伸手摘掉我发梢上沾的油条碎屑,指尖轻轻掠过耳廓:“你决定就好。”
走廊尽头,小林正疯狂朝我比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