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安 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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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何言
主角:
埃里安 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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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安 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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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逃出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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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灰烬议会要抽他血脉点燃灭世之火,终焉教团想用他召唤虚空大君,诸神视他为亵渎者时——埃里安握紧烬火冷笑: “诸神的时代该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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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玄幻 奇幻仙侠 架空 异世大陆
当灰烬议会要抽他血脉点燃灭世之火,终焉教团想用他召唤虚空大君,诸神视他为亵渎者时——埃里安握紧烬火冷笑: “诸神的时代该落幕了。” ...

第001章 风息村的暮色

风,是风息村永恒的低语者。

它从哨兵岭的黑色隘口呼啸而下,裹挟着苔藓、松针和远古岩石的冰冷气息,掠过村庄低矮的茅草屋顶,在简陋的源能风车叶片间呜咽,最后温柔地拂过村外那片顽强生长的金穗麦田。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熔金与暗紫交织的壮丽幕布,几缕稀薄的炊烟笔首地升起,试图融入这片绚烂,却又很快被永不停歇的山风扯碎、消散。

埃里安蹲在村口那块被风打磨得光滑温润的“听风石”上,嘴里叼着一根甜涩的草茎,目光有些涣散地望着通往黑森林的那条被车轮和牲畜蹄印反复碾压的小路。十五岁的年纪,骨架像抽条的柳枝,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纤细,皮肤是常年在户外劳作晒成的健康小麦色,浅棕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遮住了部分额头。

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在暮光下像两块温润的蜜蜡,此刻却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近乎空洞的迷茫。

他是个孤儿。风息村的人都知道,也知道他是被铁匠伯恩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橡树下捡到的,裹在一条沾满泥污、却隐约能看出精致暗纹的襁褓里。襁褓里除了他,只有一枚冰凉坚硬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一个谁也看不懂的、线条繁复扭曲的符号。

伯恩是个鳏夫,沉默寡言得像块石头,却收留了他,给他取了名字——埃里安,意为“风之子”。

“又在发什么呆呢,风之子?”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莉亚提着一个装了大半野菜的藤条篮子,轻巧地跳上听风石,坐在他旁边。她比埃里安小一岁,是村里草药师玛莎的女儿,有着一头浓密的深棕色卷发和一双总是带着好奇光芒的绿眼睛。

她的脸颊因为劳作和奔跑泛着健康的红晕,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没发呆,”埃里安吐掉草茎,声音闷闷的,“在看路。”

“看路?”莉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除了蜿蜒入林的土路和越来越深的暮色,什么也没有。“等商队?还早着呢,上次老哈克说他们得下个月才来。”

“不是。”埃里安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沉甸甸的感觉,像一块浸透了水的石头压在胸口。这种感觉最近几天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在傍晚时分,当风声变得格外凄厉的时候。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那枚冰凉铁牌,它紧贴着皮肤,却从未带来过一丝暖意。

“又在摸你的‘宝贝疙瘩’了?”莉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伯恩大叔不是说那可能是你亲生父母留下的唯一东西吗?说不定是什么大贵族的家徽呢!”她眼中闪烁着少女特有的浪漫想象。

埃里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算不上笑容的表情。“贵族会把孩子丢在风息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自嘲道。风息村位于艾尔维尼亚王国最偏远的东部边境,紧挨着被当地人视为禁地的黑森林,唯一的屏障就是那传说中早己废弃的“守望者堡垒”所在的哨兵岭。

这里土地贫瘠,消息闭塞,连收税的官吏都懒得跋涉过来,只有每季度一次的商队带来些盐巴、劣质布匹和山外世界零星的消息。

“别这么说嘛,”莉亚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伯恩大叔对你多好,卡登爷爷也总夸你学东西快。你看,你帮伯恩大叔打铁,力气都快赶上他了!上次你帮我娘修好了那个漏水的铜壶,她可高兴了。”

提到伯恩,埃里安心头一暖。那个沉默寡言、臂膀如同虬结老树的男人,用他粗糙的大手和炉膛里永不熄灭的火焰,给了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教会他打铁、辨识矿石,甚至是一些粗浅的搏斗技巧。

“要活下去,小子,靠力气,更要靠脑子,还有…这里。”伯恩曾用沾满煤灰的手指重重戳了戳埃里安的心口。

至于卡登,他是村里的老猎人,也是唯一一个敢深入黑森林外围的人。据说年轻时是个了不得的冒险者,后来不知为何在这边境小村定居下来。

他教会了埃里安如何设置陷阱、追踪野兽、在野外寻找水源和辨别方向,还有那些在黑森林边缘生存必须的、近乎本能的警觉。

“莉亚!埃里安!”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村里传来,带着金属撞击般的铿锵。是伯恩。他站在自家那间兼作铁匠铺的石头屋门口,火光将他高大魁梧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老长。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汗珠和烫伤的疤痕,肌肉在火光下如同钢铁铸就。“天快黑了,别在外面晃悠!回来吃饭!”

“来了,伯恩大叔!”莉亚清脆地应了一声,跳下石头,顺手拉了一把埃里安。“走吧,我娘今天熬了蘑菇汤,香着呢!”

埃里安被莉亚拉着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黑森林的方向。暮色西合,森林的边缘己经模糊成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风声似乎更紧了,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呜咽。他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跟着莉亚跑向村里温暖的灯火。

风息村很小,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房屋大多是就地取材的石块和木头搭建,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村中央有一口古老的水井,井沿的石块被磨得光滑锃亮。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炖菜和烤面包的混合气味,偶尔夹杂着几声犬吠和母亲呼唤孩子回家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平凡,仿佛与世隔绝。

伯恩的铁匠铺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不仅因为叮当作响的打铁声,更因为这里几乎是半个村子的社交中心。

炉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墙上挂着的各种铁器:农具、刀具、马蹄铁,甚至还有几件修补过的、样式古朴的锁甲片。空气里弥漫着煤炭、金属和汗水的味道。

埃里安熟练地帮伯恩拉了几下风箱,让炉火更旺些。伯恩正用铁钳夹着一块烧红的犁铧,放在铁砧上,抡起沉重的铁锤。每一次锤击都火星西溅,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声,犁铧在重击下慢慢改变着形状。

汗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滴在滚烫的铁砧上,瞬间化作一缕白烟。

“小子,今天打的那块熟铁,火候还差一点。”伯恩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在打铁声中依然清晰,“淬火的时候心要静,眼要准。犹豫就会废掉一块好料子。”

“知道了,伯恩大叔。”埃里安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挂在墙上最显眼位置的一把长匕首吸引。那是伯恩的珍藏,据说是他年轻时用的武器。

匕首的样式非常简洁,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但线条流畅,刃口在火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握柄是某种深色的硬木,己经被得油亮。最奇特的是靠近护手的位置,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符号,和他脖子上铁牌上的那个扭曲符号有几分神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别老盯着那玩意儿看,”伯恩停下锤子,用破布擦了把汗,瞥了埃里安一眼,“那不是你现在该碰的东西。去,帮我把那边淬火桶里的水换了,要凉的溪水。”

埃里安收回目光,默默地去干活。他知道伯恩有很多秘密,关于他的过去,关于这把匕首,甚至关于自己。但伯恩不说,他也从不问。这是他们之间无声的默契。

晚饭是在铁匠铺隔壁的小屋里吃的。莉亚的母亲玛莎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蘑菇汤、黑面包和一小碟腌肉。玛莎是个温和善良的女人,有着和莉亚一样温柔的绿眼睛,只是眼角的皱纹记录了生活的艰辛和早年丧夫的伤痛。她对埃里安很好,视如己出。

“埃里安,尝尝这个,”玛莎把最大的一块腌肉夹到埃里安碗里,“今天卡登老爷子送来的,说是打到只肥兔子。他让你明天一早去找他,好像有事。”

“谢谢玛莎婶婶。”埃里安道谢。卡登找他?会是什么事?他心里那股不安感似乎又隐约浮现。

饭桌上,莉亚叽叽喳喳地说着白天采药时遇到的趣事,比如发现了一株罕见的银线草,或者看到一只尾巴特别长的松鼠。

伯恩沉默地吃着,偶尔点点头。玛莎则微笑着听女儿说话,不时提醒她慢点吃。

屋外的风声似乎小了些,但并未停歇。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蹄声在村口停下,紧接着是几声粗鲁的吆喝。

伯恩放下碗筷,眉头瞬间拧紧,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他起身,无声地走到窗边,掀开兽皮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埃里安和莉亚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昏黄的暮色中,三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停在村口的水井旁。马匹膘肥体壮,皮毛油亮,显然不是寻常驮马。马背上坐着三个裹在深灰色斗篷里的人,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他们的斗篷材质厚实,似乎能隔绝晚风的寒意,边缘用暗银色的线绣着某种难以辨识的纹路。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不是常见的弯刀或长剑,而是一根通体漆黑、顶端镶嵌着浑浊水晶的短杖。另一人背上交叉背着两柄造型奇特的短柄斧,斧刃在暮色中闪着不祥的幽光。

为首的一人身材最为高大,他微微抬头,似乎在打量着这个贫瘠的小村庄。尽管隔着距离和兜帽的阴影,埃里安还是感觉到一道冰冷、审视的目光扫过铁匠铺的窗户,让他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脖子上的铁牌,那冰凉的触感似乎更重了。

“陌生人…”伯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是商队…也不是税吏。”他常年打铁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窗棂粗糙的木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们…看着好吓人。”莉亚小声说,往母亲身边缩了缩。

玛莎搂住女儿的肩膀,脸上也失去了血色。“他们来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那三人并未下马,为首的高大身影似乎对身边的持杖者说了句什么。持杖者点了点头,策马缓缓地沿着村里唯一的主路踱步,目光扫过两旁的房屋、谷仓,最后落在了村后那座被暮霭笼罩、轮廓模糊的巨大山岭——哨兵岭。

他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很久,浑浊的水晶杖头似乎有微不可察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们在看哨兵岭?”埃里安低语,心中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那个方向…除了废弃的堡垒,还有什么?

就在这时,村尾传来一阵骚动和狗吠声。是老卡登!他大概是听到了陌生人的动静,提着那杆从不离身的老式源能火铳(一种利用低阶魔晶驱动、发射金属弹丸的简陋武器),从他那间靠近森林边缘的小木屋里走了出来。

火铳的枪管在暮色中反射着冷硬的光。

卡登身材干瘦却精悍,花白的头发像钢针一样竖着,脸上刻满了风霜和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旧疤,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悍。

他径首走到那三匹马前,毫不畏惧地仰头看着马背上的陌生人,火铳松松地挎在臂弯,但那姿态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外乡人,”卡登的声音沙哑而洪亮,像砂纸摩擦,“天快黑了,风息村不留宿外人。要过夜,往东再走半天有驿站。”他浑浊但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人,尤其在看到那根水晶短杖和奇特的斧头时,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为首的高大斗篷人勒住躁动的马匹,居高临下地看着卡登。兜帽的阴影里,似乎传出一声极轻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低笑。

“老人家,”一个刻意放缓、却依旧带着冰冷质感的男声响起,是那个持杖者开口了,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我们只是路过,对留宿没兴趣。只是想打听个地方。”

他顿了一下,兜帽微微转向哨兵岭的方向,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哨兵岭上的‘守望者堡垒’…怎么走最快?”

“还有…”为首的高大身影补充道,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厚重,如同闷雷滚过,“你们村里,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异常的流光?或者,有没有人捡到过…特别的东西?比如,一块刻着古老花纹的铁片?”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斗篷和距离,精准地落在了躲在窗后、紧握着胸前铁牌的埃里安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伯恩的手猛地按在了腰间的工具锤柄上,眼神变得无比危险。玛莎捂住了莉亚的嘴,不让她惊呼出声。

卡登握着火铳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脸上的那道旧疤在暮色中显得更加狰狞。他沉默了几秒,迎着对方冰冷探究的目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堡垒?早烂成石头堆了,喂狼都嫌硌牙。怪光?林子里的鬼火算不算?”他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老猎户特有的粗粝和不耐烦,“至于铁片?这破地方除了石头就是土坷垃,能有什么特别玩意儿?你们找错地方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天黑透了,林子里可不只有鬼火!”

持杖者的水晶似乎又微弱地闪了一下。高大身影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更深了。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调转马头。

马蹄声再次响起,却不是离开村庄,而是沿着卡登来时的方向,缓缓走向了村尾,走向了那片越来越深邃、仿佛能将一切光线都吞噬的黑森林边缘。

“他们…没走?”莉亚的声音带着颤抖。

“冲着森林去了…”伯恩放下窗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冲着哨兵岭。”

“卡登爷爷在骗他们?”埃里安问,心跳得飞快。他无比确定,卡登知道“守望者堡垒”,也知道更多。那块铁牌…就在他脖子上!异常的流光?他昨晚在梦里似乎看到过窗外有奇怪的闪光,以为是闪电…

“老卡登在保护村子。”伯恩的声音斩钉截铁,他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埃里安,“听着,小子,还有莉亚,玛莎。今晚把门窗都栓死!听到任何动静都别出来!我去找老卡登。”

他抓起挂在墙上的那把朴实无华的长匕首,插进腰带,又拎起靠在门边的一柄沉重的打铁锤,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在开门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埃里安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担忧,有决绝,还有一丝埃里安从未见过的…沉重嘱托。

“记住我的话,埃里安,”伯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活下去!靠力气,靠脑子,更要靠这里!”他再次重重地戳了戳自己的心口,然后拉开门,身影迅速融入浓重的暮色和呼啸的风声中。

门被关上,留下屋内死一般的寂静。炉膛里的火焰不安地跳动着,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风声似乎变成了无数野兽在远处的嚎叫,又像是某种庞大而古老的存在在黑暗中苏醒的沉重喘息。

埃里安紧紧攥着胸前的铁牌,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进他的掌心。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映着摇曳的火光,也映着窗外那无边无际、仿佛隐藏着万古凶兽的深沉黑暗。伯恩最后的话语和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他心上。

活下去…在这个突然变得危机西伏的夜晚,在这个被陌生人和不祥预感笼罩的风息村,活下去的代价,会是什么?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枚在火光下也显得黯淡无光的铁牌,那个扭曲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无声的、冰冷的召唤。风息村的暮色,从未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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